北約成立75週年 面臨2窘境：援烏不及、川普再起

北約成立於75年前的4月4日，32個盟國外長如今齊聚布魯塞爾總部切蛋糕、觀賞軍樂隊表演，但週年慶氣氛難以掩蓋對烏克蘭軍援不及，還有擺明討厭北約的美國前總統川普可能再度領導美國這兩大窘境。

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從1949年的12國到如今成長為32國，涵蓋10億人口，烏克蘭等國也急切排隊等著加入，難怪秘書長史托騰柏格（Jens Stoltenberg）在慶祝儀式上驕傲地說：「我們必然做對了一些事情。」

北約75年來的重要表現，包括阻止第2次世界大戰後蘇聯在歐洲繼續擴張，終止1990年代波士尼亞和科索沃發生的種族清洗，以及2001年美國911恐攻事件後，北約首度動用聯合防衛條款出兵協助美國打反恐戰爭。

75年來一直存放在美國華盛頓的1949年北約簽署文件，也就是「華盛頓條約」（Washington Treaty），首度在專人護送下離開存放地點，來到北約布魯塞爾總部展示。

史托騰柏格說他喜歡該條約只有短短的14段，卻從未有這麼少字數的文件能對許多人帶來如此重大意義，帶來如此多的安全、繁榮及和平，「這是歷史上最強大、最持久且最成功的聯盟」。

然而，緊接在4日上午的75週年儀式後，北約與烏克蘭外交部長庫列巴（Dmytro Kuleba）開會，延續3日北約外長會討論設立機制鞏固對烏克蘭的長期軍事援助等議題，以及烏克蘭戰場上的嚴峻情況。

北約盟國近日陸續宣布對烏克蘭加碼軍援，包括德國投入近6億歐元（約合新台幣208.4億元）到捷克領銜的炮彈援助計畫；英國援助1萬架無人機；法國宣布提供更多飛彈；以及芬蘭3日宣布價值1.88億歐元（約合新台幣65.3億元）的一套軍援案。

擔任北約秘書長10年的史托騰柏格在4日傍晚的記者會上頂著一頭白髮、難掩疲憊卻急切地說：「我們需要做更多，我們也需要將援助放在一個更堅固和持久的基礎下。」

他在3日向盟國外長提出一個5年1000億歐元（近新台幣3.5兆元）構想，以在北約架構下提供可預期、有財務保障的長期軍援烏克蘭制度。

錢是北約當前的窘迫問題。美國對烏克蘭追加600億美元（約新台幣1.9兆元）的方案已拖延數月，仍待眾議院通過；北約的歐洲盟國直到今年才有16個達到10年前講好的國防預算占國內生產毛額（GDP）至少2%目標。

此外，即使在英法等盟國壓力下，德國仍不願提供烏克蘭長程飛彈金牛座（Taurus）；法國則被外界批評對烏軍援「說得多、做得少」。相較俄羅斯身邊有中國支援經濟、北韓和伊朗支援彈藥，北約雖已對烏克蘭提供大量援助，但仍不到足以扭轉局面的程度。

史托騰柏格在記者會上說，烏克蘭獲得公正和平的唯一方法是強化防衛軍力，他強烈相信烏克蘭有能力做到。但意在言外的問題是，北約何時才能幫烏克蘭做到？

另一個即將考驗北約的問題是川普（Donald Trump）。

美國陸軍戰爭大學（U.S. Army War College）戰略研究中心研究教授德尼（John R. Deni）在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歐洲分部（Carnegie Europe）撰文指出，如果明年1月20日美國下任總統就職後，美國對北約的承諾大幅改變，北約就會走入歷史。

他表示，俄羅斯可能會對英國和法國擁有的小型核武、土耳其的大量陸軍和波蘭日漸提高的軍力感到煩惱，但唯有美國有能力為歐洲安全帶來決定性的結果。

換言之，享受了75年「和平紅利」的歐洲國家在這兩年才開始強化自身軍力，但恐怕緩不濟急，趕不上美國政壇一旦變天將帶來的變數。北約是否「成也美國，敗也美國」，未來幾個月將會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