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在石油的血腥紛爭!長年被西方列強壓迫侵害 外媒解析伊朗「核民族主義」

[周刊王CTWANT] 1978年10月,伊朗反對派的兩位領袖在法國巴黎近郊諾弗勒-勒-沙訥(Neauphle-le-Château)會面,為推翻巴勒維(shah of Iran)政權的最後階段做準備。當時已年過七旬的桑賈比(Karim Sanjabi)與哈米尼(Ayatollah Ruhollah Khomeini)背景大異,前者是世俗自由派民族陣線(National Front)領袖,也是索邦(Sorbonne)大學法學博士與前教授;後者則是什葉派的宗教領袖,自1960年代以來便是反對君主制的核心人物。桑賈比此行帶來一份革命宣言,內容提出兩個原則,分別是「民主」與「伊斯蘭」,但哈米尼在會談中親筆加入第三個重點「獨立」。而這個「獨立」,成為日後伊朗政治路線的核心,也為今日伊朗與西方圍繞核能發展的僵局提供歷史背景。
根據《衛報》報導指出,長年被帝國列強壓迫的經驗,讓伊朗堅持掌握自己命運與能源,不願受制於外國。這種立場在核能議題上展現得最為明顯。伊朗多年來堅持擁有自行濃縮鈾的權利,雖然西方國家認為這是為了製造核武,但伊朗強調此舉象徵國家主權,不容讓步。
回顧伊朗受到西方國家壓迫的歷史,19世紀,伊朗被夾在英國與俄羅斯兩大帝國間。20世紀,伊朗的石油資源被英國石油公司剝削。1941年與1953年,伊朗領袖先後被英美聯合罷黜。
1953年,美國中央情報局(CIA)策動推翻伊朗民選總理摩薩台(Mohammad Mosaddegh)政變,其原因就是摩薩台要求將伊朗的石油資源掌握在伊朗政府手中。
在伊朗近代史中,摩薩台被推翻,對伊朗而言是最刻骨銘心的事情。對哈米尼來說,這證明伊朗仍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與能源。
美國副總統范斯(JD Vance)曾在社群媒體上質疑伊朗的核計畫,他認為民用核能是一回事,但高純度濃縮鈾則是另一回事,尤其當其濃度逼近核武等級時。根據核能常識,民用核電需求只需3.67%濃度,90%才可用於核武,而伊朗目前的濃縮程度已達60%,距離武器級僅一步之遙。
伊朗方面則認為,這是對2018年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單方面退出2015年達成的《聯合全面行動計畫》(JCPOA)所做的回應。該協議曾讓伊朗在換取解除制裁的情況下限制其核計畫,但川普的毀約打破平衡,甚至還對與伊朗往來的歐洲國家實施二級制裁,使伊朗更難與外界合作。
在這樣的國際環境中,民用核能逐漸被伊朗社會視為自主與抵抗的象徵。革命初期,哈米尼曾經否定核能,認為它代表西方腐敗與依賴。但不久之後,隨著人口增長與電力短缺,再加上伊拉克在戰爭期間使用化學武器並轟炸布謝爾(Bushehr)核電站,伊朗不得不重啟核發展,核民族主義因而興起。
1980年代至1990年代,時任總統拉夫桑賈尼(Hashemi Rafsanjani)積極推動科學家回國參與核計畫建設,並宣布至2005年將有20%的能源由核能供應,計畫十年間興建10座核電站。到了2002年,兩處秘密濃縮設施曝光,引起國際警覺。伊朗則強調,根據《不擴散條約》,其有權發展和平核能。
隨後的談判陷入長期僵局。2003年伊朗簽署《德黑蘭宣言》,允許國際原子能總署(IAEA)突襲檢查;2004年與法、德、英三國(E3)達成巴黎協議,暫停濃縮以換取未來協議。
但2005年時,伊朗強硬派總統艾哈邁迪內賈德(Mahmoud Ahmadinejad)上任後,重申核計畫為伊朗青年科技成果,並且關乎能源、醫療、農業與科學進步。
報導中提到,國際輿論對伊朗的核意圖始終存疑,尤其當伊朗尚未擁有實際運作的反應爐時,卻仍堅持濃縮鈾。IAEA時任總幹事巴拉迪(Mohamed ElBaradei)表示,核技術對伊朗而言是提升地位的工具,他們希望憑此與美國平起平坐。
伊朗前總統魯哈尼(Hassan Rouhani)也曾在《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撰文指出,核技術對伊朗不只是能源多元化手段,更是民族尊嚴與身分的象徵。
歐洲外交關係委員會成員格蘭馬耶(Ellie Geranmayeh)則提醒,核能技術最初正是由美英透過「原子換和平」計畫引入伊朗,當年美方甚至未曾對伊朗的核電發展提出疑慮。
延伸閱讀
最新國際新聞
-
-
川普剛宣布停火 以色列稱伊朗飛彈來襲釀3死
(43 分鐘前) -
日本參議院選舉7月20日投開票 對抗物價上漲成焦點
(52 分鐘前) -
下訂後到場卻無房可住 日觀光廳要求Agoda改善但「成效不彰」
(56 分鐘前) -
柏林資訊戰防制會議 台灣公民驅動、去中心化獲肯定
(1 小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