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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28 | PChome書店

耶穌怎麼變成了神(書衣收藏版)

耶穌怎麼變成了神(書衣收藏版)耶穌怎麼變成了神(書衣收藏版)
作者:巴特‧葉爾曼(bart d. ehrman) 出版社:風雲時代 出版日期:2021-06-17 00:00:00

<內容簡介>

耶穌來自閉塞的鄉村加利利,原本是一位下層猶太傳教士,因非法活動被定罪,並因叛國罪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但在他死後不久,追隨者們開始宣稱他是神的化身,後來甚至直接宣佈,耶穌就是神,是天堂和世間的主上。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農夫,怎麼就變成了創造萬物的主?

本書作者自小是位正規的基督徒,每個星期天都去教堂,還當陪祭。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想法發生了變化。他已不再是一位傳統意義上的信徒,而成了一位研究早期基督教發展的歷史學家,他花了30年時間研究《新約聖經》,從歷史角度研究基督教的興起。

做為歷史學家,他執著的並非「神怎麼會化身為人?」這個神學問題,而是「一個人怎麼會變成神?」這個歷史學問題。關於這個問題,通常的答案當然是:耶穌實際上就是神,他告訴人們他是神,人們也一直相信他是神。

但是自從18世紀以來,一群歷史學家堅持認為,這並非是基於史實的正確理解,他們整理了很多令人信服的論據支撐他們的觀點。如果他們是正確的,留給我們的便是這些謎題: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一開始追隨耶穌的人,為什麼會認為他是神?

★本書特色:

繼《達文西密碼》之後,關於耶穌真實歷史另一高潮
New York Times Bestseller雄峙「紐約時報暢銷書排列榜」多年
透視基督教真相的領路之作
為什麼一個鄉下的傳道者,竟能夠變成跟創造天地的上帝並列的神子?
哈佛神學院教授、耶魯大學舊約教授、普林斯頓大學宗教學教授 共同推薦

我執著的並非「神怎麼會化身為人?」這個神學問題
而是「一個人怎麼會變成神?」這個歷史學問題──巴特‧葉爾曼

★名人推薦:

◎「《耶穌怎麼變成了神》使基督教歷史上最驚人最複雜的話題,走近每一位讀者,清晰、客觀地討論了基督徒,以及非基督徒,對耶穌的看法。」——普林斯頓大學宗教學教授,《諾斯替福音書》作者 伊蓮‧帕格斯(Elaine Pagels)
◎「書中追蹤了人們理解耶穌的發展過程,從一個完全的人類末日論佈道者,到一個完全的神,葉爾曼向我們展示了他解讀聖經及其他文本的技巧。一流學者創作出通俗易懂的著作,這一點很重要。」——哈佛神學院講師,《新牛津注釋版聖經》編輯 邁克爾‧科根(Michael Coogan)
◎「葉爾曼的作品言辭有力,表達清晰,最重要的是包含了智慧的誠懇。他深入淺出地解釋了那些聖經學者常含糊其辭的問題。無論是信徒還是非信徒,都能從這本書中學到很多東西。」——耶魯大學舊約教授 約翰‧J‧柯林斯(John J . Collins)
◎「古代社會的一神教怎麼會允許唯一的神有一個兒子?葉爾曼講述了來龍去脈,他帶領讀者進入了一個滿是天使、無限能力、半神的猶太世界。在這個世界,小小的救世主,拿撒勒的耶穌,從死亡中復活。《耶穌怎麼變成了神》生動地概括了尼西亞信經的前傳。」——《拿撒勒的耶穌,猶太之王》作者 保拉‧弗雷德里克森(Paula Fredriksen)
◎「巴特‧葉爾曼把重新思考信仰和歷史交匯處那些最難解答的問題,當成了自己專注的事業。」
——《波士頓環球報》
◎「這本精心雕琢的書,從有關耶穌的歷史記錄開始,闡述了這個引人入勝的故事如何持續了成百上千年。作者的表述直白又準確,書中對引發早期基督教分裂,經常被認為不必要的複雜爭論展開了討論。」——哈佛神學院霍利斯研究教授 哈威‧考克斯(Harvey Cox)
◎「葉爾曼在書中提出的問題,會引起所有人的興趣……呈現了博聞廣識的學者們之間的真正對話。」
——《基督世紀》

★目錄:

《耶穌怎麼變成了神》媒體讚評與名家推薦
鳴謝
推薦序:《耶穌怎麼變成了神》:透視基督教真相的領路之作 李雅明
代序:歷史的耶穌與宗教的耶穌 陳鼓應
引 言:回到歷史上真實的耶穌

◎第一章 古希臘和古羅馬時期擁有神格的人
●非凡的一生
歷史上和傳說中的阿波羅尼奧斯
阿波羅尼奧斯和耶穌
●神人的三位典型代表
短暫化身為人的神祇們
神和凡人孕育的神祇
從人變成神
‧羅穆盧斯(Romulus)
‧尤利烏斯‧凱撒(Julius Caesar)
‧凱撒‧奧古斯都(Caesar Augustus)
‧帝王崇拜
‧非統治者:玻萊格利努斯之死 (A Nonruler : The Passing of Peregrinus )
●希臘和羅馬世界的神人
●神級金字塔
●耶穌和神界

◎第二章 古代猶太教的神人
●古代世界的猶太教
●散佈廣泛的猶太教信條
●猶太教中存在神性的層次差異嗎?
●短暫化身為人的神祇
天主的使者,神的身分以及人的身分
為神、為人的其他天使
變成天使的人
●孕育出半神的神祇
●其他非人的神祇們
人子
天堂中的兩股勢力
神的本質
‧智慧
‧語言
●變成神的人類
以色列的王
作為神的摩西
●擁有神格的猶太人

◎第三章 耶穌認為自己是神嗎?
●歷史上的耶穌:問題和方法
福音書的問題
方法
●耶穌的歷史和文化背景
‧二元論
‧悲觀主義
‧審判
‧末日將至
●末世論者耶穌
獨立證實耶穌的末日訊息
‧來自《馬可福音》
‧來自Q信源
‧來自M信源
‧來自L信源
不同標準和耶穌的信息
開始和結束是中間的關鍵
●耶穌認為自己是誰?
猶太人的彌賽亞
作為彌賽亞的耶穌
●耶穌對於自己作為彌賽亞的理解
●耶穌是否聲稱自己是神?

◎第四章 耶穌復活:我們無法獲知的
●為什麼歷史學家們無法討論耶穌復活
福音書中描繪的復活
使徒保羅保羅的記錄
復活和歷史學家
●復活:我們無法獲知的
耶穌接受了體面的葬禮嗎?
‧綜合考慮
‧羅馬人釘十字架的做法
‧希臘和羅馬讓犯人使用共墓的做法
‧本丟‧彼拉多的政策
空墓穴存在嗎?
出現在墳墓的女人是編造出來的嗎?
對發現空墓穴的需求

◎第五章 耶穌復活:我們可以知道的
●門徒的信仰
有靈魂的肉體復活
靈魂復活
凡人身軀的復活
●看見耶穌
看見對復活信仰的重要性
術語:影像是什麼
誰看到了影像?探索「不確定的傳說」
從更廣闊的視角分析見到耶穌的影像
喪失親人之後的幻覺
受人尊敬的宗教人物幻象
‧童貞聖母瑪利亞
‧耶穌在現代世界現身
門徒們看到的耶穌幻象
●信仰的成果

◎第六章 基督論的初始:耶穌升天
●最早期基督徒的信仰
現存最古老的基督教資料來源
搜索現有史料背後的資料:成文之前的傳說

●耶穌升天
《羅馬書》1:3-4
《使徒行傳》中的演講
‧《使徒行傳》13:32-33
‧《使徒行傳》2:36
‧《使徒行傳》5:31
路加和較早期的傳說
●評估最早有關基督的觀點
●反向基督運動
耶穌在洗禮時是神的兒子
‧《馬可福音》中的洗禮
‧《路加福音》的洗禮
耶穌出生即為神之子
‧《路加福音》中耶穌的誕生
‧《馬太福音》中的耶穌誕生
●耶穌是上帝提升的兒子

◎第七章 耶穌做為世間的神:早期的化身基督論
●晉升基督論和化身基督論
●保羅的基督化身論
保羅認為基督是天使
《腓立比書》2中的基督詩
‧《腓立比人》中的詩,保羅信件出現之前的傳說
基督詩和亞當
基督詩和神靈化身的基督論
保羅書信中其他篇章
●《約翰福音》中的神靈化身基督論
《約翰福音》中關於耶穌的高調教誨
《約翰福音》序言
‧序言是成文之前的詩歌
‧序言中的教義
●化身基督論的其他痕跡
給歌羅西人的書信
給希伯來人的信
●化身基督論之外

◎第八章 《新約》之後:二、三世紀,基督論走進死胡同
●早期教會的正統和異端
●否認神性的軌跡
伊便尼派(The Ebionites)
希歐多爾托斯派(羅馬嗣子論派)The Theodotians (Roman Adoptionists)
●否認人性的軌跡
幻影說信徒反對《約翰一書》
伊格納修(Ignatius)反對幻影說
馬西昂派(The Marcionites)
●否認一體的軌跡
基督教諾斯替派
「分離派」基督論
●早期基督教異端-正統派
模態說(modalism)
‧模態說的觀點
‧希波呂托斯和特圖里安的反對
‧三位一體產生的教義
亞歷山大的奧利金的基督論(The Christology of Origen of Alexandria)
●早期基督論的死胡同和康莊大道

◎第九章 尼西亞路上的正統悖論
●正統悖論
基督論的正統悖論
神學上的正統悖論
●殉道者查士丁
基督是天主的使者
基督作為神的邏各斯(話語)
●諾窪天派(Novatian)
●羅馬的廸奧西尼
●亞歷山大的阿里烏
●亞歷山大城的亞歷山大
●阿里烏之爭和尼西亞會議
君士坦丁的角色
尼西亞會議
會議的成果

◎結語 作為神的耶穌:後續
●四世紀的發展
●基督神和異教世界
●基督神和猶太世界
●基督神和基督世界
安卡拉的馬塞勒斯(Marcellus of Ancyra)
阿波黎納里斯(Apollinaris)
聶斯托利(Nestorius)
●總結
注釋
文獻索引
主題及作者索引

<作者簡介>

巴特‧葉爾曼
(Bart D. Ehrman,1955年10月5日-),生於美國堪薩斯州勞倫斯,為世界知名的新約聖經學者,也是早期基督教歷史的主要權威。現為北卡羅來納大學教堂山分校比較宗教學教授。葉爾曼已撰寫、編輯了三十本書,其中五本名列《紐約時報》暢銷書榜:《耶穌怎麼變成了神》(How Jesus Became God)、《上帝的問題》(God’s Problem)(風雲時代出版)、《製造耶穌》(Misquoting Jesus)、《Jesus Interrupted》、《Forged》。曾登上時代雜誌及NBC新聞封面人物。他的書已被譯為二十七種語言,本書為其代表作之一。

譯者:董樂樂
英語語言文學專業。現為圖書編輯、自由譯者。譯作有:《人類為什麼會哭》、《地球與太空》、《行星全書》、《星座全書》、《宇宙公民》、《如果人生都是貓》(路易士‧韋恩傳記)、《衝破邊際:13年2個月23天11個小時的環球旅行記》、《女神永遠不會老》……等。

★內文試閱:

‧推薦序

《耶穌怎麼變成了神》:
透視基督教真相的領路之作

李雅明
(清華大學榮譽教授 華文界第一位研究並揭明基督教真實歷史的學者)

《耶穌怎麼變成了神》是美國《新約》學者葉爾曼(Bart D. Ehrman,1955-)在2014年出版的一本書。出版後即高踞紐約時報暢銷書排列榜「非小說類」前茅,且連續雄峙榜上多年。
葉爾曼是美國北卡羅林那州立大學宗教學的教授。葉爾曼生於1955年,在美國肯薩斯州(Kansas)的羅倫斯(Lawrence)長大。他的家庭是信基督教的,參加當地的聖公會,他的母親是個虔誠的基督徒。
葉爾曼少年時候也是一個正規的基督徒,每個星期天都去教堂,還當陪祭。讀高二的時候,他有過一次特殊的宗教經驗,讓他變成了非常虔誠的「再生基督徒」(born-again Christian)。1973年18歲的時候他去了穆迪聖經學院(Moody Bible Institute)學習,1976年完成了該校三年有關聖經方面的課程。1978年23歲時畢業於伊利諾州的惠頓學院(Wheaton College),獲得學士學位,在校時學習《新約》寫成時代的古代希臘語文。為了要證明《新舊約》都是神的話語,他立志去讀神學院,在著名的普林斯頓神學院(Princeton Theological Seminary)讀研究所,跟隨有名的《新舊約》學者莫茲克(Bruce Metzger,1914-2007)教授,做有關《新約》的研究、探討《新約》經典形成的過程、還學習希伯來文。後來在1985年獲得《新約》研究的博士學位。
他在大學和研究所時成績很好,都是以最優秀的成績畢業。可是隨著在神學院的深造、對於《新約》知識的增加,他越來越發覺《新約》產生的過程有很大的問題,當中有很多矛盾和偽造之處。他從一個虔誠的基本教義派基督徒,先是有15年時間變成了自由派的基督徒,後來更因為有神論不能解釋世間的惡以及人類苦難的問題,終於完全放棄了基督教的信仰,成了他自己所說的「快樂的不可知論者」和「有著無神論傾向的不可知論者」。
他先是在紐澤西州的羅格斯大學 (Rutgers University)任教四年,然後在1988來到位於教堂山(Chapel Hill)的北卡羅林那州立大學任教。他曾經擔任過宗教系的系主任和宗教研究所的所長。他的學術專長是有關《新約》經典文獻的研究和早期基督教的歷史。他的著作甚豐,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出版了三十多本書,其中有三本是大學教科書,另外有六本登上了紐約時報的新書暢銷榜,這六本書是:《誤引耶穌》(Misquoting Jesus)(2005)、《上帝的問題》(God’s Problem)(2008)、《被中斷的耶穌》(Jesus, Interrupted)(2009)、《偽造》(Forged)(2011)、《耶穌怎麼變成了神》(How Jesus Became God)(2014)、《基督教的勝利:一個被禁的宗教如何橫掃世界》(The triumph of Christianity: how a forbidden religion swept the world)(2019)。
葉爾曼在《新約》研究和早期基督教歷史這方面的一系列著作,正本清源的討論了歷史上的耶穌、基督教早期文獻的來歷和性質,為研究基督教的歷史做出了重要貢獻,對於美國社會也有重大的影響。葉爾曼的書既富學術性也具通俗性。他寫的書很多都非常暢銷,已經售出超過兩百萬冊,翻譯成了27種外國文字。葉爾曼能說善道,中學的時候,就是學校裡辯論隊的隊員。現在他也經常和仍然相信基督教的學者們舉行公開的辯論會。
在他的暢銷書中,2005年他出版了《誤引耶穌》(Misquoting Jesus, the story behind who changed the bible and why)(2005)(台灣翻譯為:《製造耶穌:史上no.1 暢銷書的傳抄、更動與錯用》)。在這本書中,葉爾曼引進了檢討《新約》文字的方法、敘述了《新約》經典發展的過程、以及《新約》中出現錯誤的原因。
2008年,葉爾曼出版了《上帝的問題》(God’s Problem)(2008)。他在這本書中,討論人類苦難的來源,認為《新舊約》中的說法無法解釋這個問題。他在書中討論了五種基督教的說法,認為沒有一種可以在知識上或道德上解決這個問題。這也是他最後放棄基督教信仰最直接的原因。
2009年,他出版《被中斷的耶穌》(Jesus, Interrupted)(2009)。在這本書中,他敘述過去兩百多年,《新約》研究學者所所做的研究、以及獲得的成果。這些研究成果是社會上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他闡述了在《新約》典籍中發現的不同觀點,這些典籍是在耶穌過世後數十年間,以使徒之名所寫的偽造之作;以及他相信是後來編製出來的宣教文件,像是彌賽亞的受難、耶穌的神性、和三位一體等的基督教基本教義。
2011年,他出版了《偽造》( Forged)(2011)一書,在這本書中,葉爾曼討論《新約》中的一些偽造之處,顯示這些早期基督教經典的作者偽造範圍之廣。
2014年,他出版了《耶穌怎麼變成了神》(How Jesus Became God),這就是風雲時代目前出版的這本書。在這本書中,他分析為什麼一個鄉下的傳道者、被當時的政府以嚴重的罪名處死以後,竟能夠變成跟創造天地的上帝並列的神子。他的門徒說他死後復活了,但他們說的跟我們現在想的不一樣。耶穌的這個轉化是如何發生的?如何從一個猶太先知變成了神?作為一個史學家,葉爾曼深入探討了這些問題。葉爾曼在書中最後這麼說:在基督教的歷史上,耶穌的地位越變越高。但是在他自己的心路經歷中正好相反,耶穌的地位越變越低。到了最後,在作者看來耶穌就是跟我們同樣的人。
2019年,他又出版了《基督教的勝利:一個被禁止的宗教如何橫掃世界》(The triumph of Christianity: how a forbidden religion swept the world)(2019)。在這本書中,他從一世紀基督教還是猶太教的一個小教派開始討論起,經過使徒保羅對外邦人傳教,然後教徒人數逐漸增加,終於多到讓羅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改信基督教、然後由狄奧多西一世下令,讓基督教變成了羅馬帝國的國教。
除了這六本紐約時報列出的暢銷書之外,他早期在1999年出版了《耶穌:天啟的末日先知》(Jesus: Apocalyptic Prophet of the New Millennium,1999)。這是一本有關耶穌的傳記,在這本書中葉爾曼贊同史懷哲(Albert Schweitzer,1875-1965)的主張,認為耶穌是一個主張天啟的傳道者,他主要的觀點就是末日近了,神很快的就會來管理世間事物,神會推翻邪惡,並且在地上建立起神的統治。耶穌和他的信徒都相信在他們的有生之日,就可以看到末日的來臨。
2012年他出版了《耶穌存在嗎?》(Did Jesus Exist? The Historical Argument for Jesus of Nazareth)一書,當時有些《新約》的研究者認為在歷史上根本就沒有耶穌這個人,耶穌的神話是虛構的,是根據許多以前各民族的神話故事拼湊起來的。葉爾曼反駁這種主張,認為耶穌的歷史證據雖然很少,但耶穌這個人應該還是存在過的。
像葉爾曼這樣從基督教文獻的角度來批判基督教的西方學者,有許多早年都是虔誠的基督徒,為了想要當神職人員才去讀神學院,並且立志以研究耶穌歷史和基督教文獻做為終身志業。結果到了後來,因為了解的越多,越發現基督教的信仰來源大多屬於人為的製造,從而幡然醒悟,成了比一般非基督徒更為精準的基督教批判者。這些在西方國家猶太─基督教傳統(Judeo-Christian tradition)之下長成的學者,能夠對基督教做如此深刻的批判,實在代表了西方知識界在宗教思想上的覺醒與進化。
許多歐洲國家,其人民信仰基督教的比例,近年來已經大幅下降,甚至實際上已經進入了後基督教時代。在歐美發達國家中,美國人信仰基督教的比例過去一向是最高的,但是近十數年來每年也以大約百分之一的速度在緩緩下降。與此形成明顯對比的是,基督教在一些亞非國家近年來卻有相當大的進展。除了南韓與中國大陸情況比較特殊以外,這些進展與這些亞非國家經濟不夠進步、科學不夠發達、人民的知識水準尚比較低落有關。
在當今的世界上,宗教對國際局勢的影響很大,與中國的未來也有密切的關係。基督教在歷史上曾經三度傳入中國,事過境遷就煙消雲散。但是1840年鴉片戰爭以後,基督教又第四次傳入中國。這次基督教的大舉傳入是由於不平等條約的關係,是中國在西方列強侵略之下的結果。接下來的連年動亂更使得中國人沒有功夫去仔細研究基督教的來龍去脈。於是一百八十多年過去了,中國人對於基督教的經典和歷史,一般來講,了解的程度都很有限,比較深入探討的著作更是少之又少。筆者不揣淺陋,寫了四本有關基督教的書,分別是《我看基督教:一個知識份子的省思》(2006)、《科學與宗教:400年來的衝突、挑戰和展望》(2008)、《出埃及:歷史還是神話?》(2010)、《歷史上真實的耶穌》(2017)。另外有一本《基督教的真相:探討與評論》正在由風雲時代出版中。在這幾本拙作中,有關《新約》和基督教早期歷史方面的資料,很多都是得益於葉爾曼的著作。
這本《耶穌怎麼變成了神》(How Jesus Became God)中譯本現在由風雲時代出版了,對於關心宗教問題的讀者們來說,這真是個好消息。希望讀者們能珍惜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基督教早期的真實歷史。

(作者李雅明教授,美國馬里蘭大學物理學博士,清華大學電子工程研究所所長,現為清大榮譽教授。著有《半導體的故事》、《固態電子學》、《科學與宗教:400年來的衝突、挑戰和展望》、《出埃及:歷史還是神話?》、《歷史上真實的耶穌》等多種。)

‧摘文

※第一章
古希臘和古羅馬時期擁有神格的人

我在教《新約》導論課程時,對學生們說,釐清我們的研究該從何處開始,不是一件易事。是從《新約》最早的作者,撰寫內容比其他作者都要多的使徒保羅(Apostle Paul)開始?還是從福音書開始?福音書成書時間雖然晚於使徒保羅的年代,描繪的卻是耶穌的生活,而耶穌生活的年代要早於保羅寫下那些文字的時候。最後我告訴他們,既然耶穌的一生被後來的追隨者描繪成了徹頭徹尾的奇蹟,從講述那個非凡人物的傳奇故事開始,也許是最恰當的1 。

非凡的一生
在此人出生之前,一位來自天堂的訪客對他的母親說,他的兒子並非凡人,而是神。並說,他出生時天上會降下不尋常的神蹟。長大成人之後,此人會成為一位宣道師,離開家鄉四處佈道。他從村莊走到城市,告知所有願意傾聽的人,他們不應該關心世俗生活和物質,他們應該以追求精神價值和永生為生活目標。他身邊聚集了很多追隨者,這些人相信他不是凡人,而是神的兒子。他施行奇蹟,堅定了追隨者的信仰:他能治癒疾病,驅除惡魔,讓死者復活。在他生命的最後時期,他喚醒民眾反抗羅馬政權的統治,因此受到審判。但是他們無法消滅他的靈魂。他升入天堂,在那裡一直生活至今。為了證明他離開俗世之後依然存在,此人在心存疑慮的追隨者面前至少現身過一次,他的追隨者們因此堅信直到現在他依然與他們同在。
後來,他的追隨者們寫了很多與他相關的書籍,這些書籍一直流傳至今。但是看過這些書的人很少。我想,你們中的大部分人甚至不知道這位創造神蹟的「神之子」究竟是誰。在本書中,我會經常提到一個叫阿波羅尼奧斯(Apollonius)的人,他來自提亞那城(Tyana)。阿波羅尼奧斯是一個異教徒――信奉羅馬諸神的多神崇拜者――也是他那個時代頗具聲望的哲學家。他的追隨者認為他是不朽之人。他的後世信徒斐洛斯特拉圖斯為他寫過一本書。
斐洛斯特拉圖斯(Philostratus)的書寫於西元三世紀初,大約西元220年或230年,共八卷。為了寫書,他做了大量研究,他講述的故事大部分基於阿波羅尼奧斯一位同行者的記錄。阿波羅尼奧斯與同樣創造過神蹟的神之子――拿撒勒的耶穌,都是羅馬帝國的子民,只是阿波羅尼奧斯生活在帝國的另一個邊陲之地,而且年代較晚。這兩位神聖之人後來的追隨者們,將他們視作一種競爭關係。
他們之間的競爭,是當時更大規模的異教,與基督教之爭的一部分──這裡的異教指的是,當時古代大多數人支持的宗教形式,當時的人們大多信奉多神,而基督教在當時是新興宗教,信奉唯一的上帝,相信耶穌是上帝的兒子。追隨耶穌的基督教信眾堅稱阿波羅尼奧斯是個江湖術士和騙子;作為回應,阿波羅尼奧斯的追隨者也堅稱耶穌是術士和騙子。兩撥人都以記錄領袖生活的權威著述為論據,為各自的觀點加分。

歷史上和傳說中的阿波羅尼奧斯
許多學者一直在以批判的眼光研究《新約聖經》中的福音書,以確認哪些關於歷史上的耶穌是傳說,以及傳說中的哪些部分,是在歷史上真實發生過的,哪些內容是他後來忠誠的追隨者們加工過的。
在研究斐洛斯特拉圖斯的著作時,專攻古代羅馬宗教的學者們同樣報以懷疑的態度,希望能剔除傳說的部分,揭示歷史上真實的阿波羅尼奧斯。大家普遍認可的一點是,阿波羅尼奧斯是畢達哥拉斯學派的哲學家――也就是說,他是西元前五世紀古希臘哲學家畢達哥拉斯觀點的擁護者。阿波羅尼奧斯生活在西元一世紀下半葉(耶穌生活在上半葉)。阿波羅尼奧斯曾以佈道者和傳教士的身分穿行羅馬帝國東部。他通常住在廟宇之中,無償為宗教和市政官員提供建議。他有很多學生,遊歷途中,受到很多當地羅馬政權掌權人物的歡迎。他對那些拋棄了氾濫的物質主義,為追求靈魂價值而活的人尤其關注。
對目前的研究來說,比阿波羅尼奧斯的生活史實更重要的,是與他有關的一系列傳說。在當時,很多人都相信這些傳說真實發生過。他富有哲學性的偉大思想,導致很多人認為他不可能只是一介凡人,一定是一位降臨世間的神。阿波羅尼奧斯去世一百年後,西元198年—217年期間統治帝國的羅馬皇帝加拉卡拉(Caracalla),在他的家鄉為他建造了一座神殿。據悉,羅馬皇帝亞歷山大.賽維魯(Alexander Severus,統治時期:西元222年–西元235年)供奉的諸神中就有阿波羅尼奧斯。信奉太陽神的皇帝奧勒良(Aurelian,統治時期:西元270年–西元275年),也敬阿波羅尼奧斯為神。
根據斐洛斯特拉圖斯在《提亞那的阿波羅尼奧斯生平紀事》(Life of Apollonius of Tyana)中的記述,阿波羅尼奧斯出生時的故事十分值得注意。「報喜」的故事與聖經《路加福音》(1:26–38)中的描述,既有雷同之處,又不完全相同。
故事說,阿波羅尼奧斯的母親懷他的時候,看到了以偉大智慧聞名於世的埃及神祇普洛透斯(Proteus)。阿波羅尼奧斯的母親問普洛透斯,她的孩子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普洛透斯回答:「像我一樣。」不但如此,阿波羅尼奧斯的降生也可以說是一個奇蹟。阿波羅尼奧斯的母親被告知,和她的女僕一起去一個地方,她躺在草地上睡著,聽到天鵝拍打翅膀的聲音後醒來,然後就早產了。當地人說,在她生產之時,天空中劃過了一道閃電,閃電即將擊中地面時,卻「懸在半空,然後向上消失不見了。」(《阿波羅尼奧斯生平紀事》1.5)。故而人們斷定:「毫無疑問,對於他的才華,他高於俗世的地位,他與天堂的緊密聯繫,以及身為聖主的其他品質,諸神已釋出了訊號和預兆。」(1.5)這個訊號顯然與《新約》那顆指引一眾賢士找到初生嬰兒耶穌的星星不同,但是同樣來自天際。當地人認為,阿波羅尼奧斯實際上乃是宙斯之子。
阿波羅尼奧斯在生命的最後階段,有人在羅馬皇帝圖密善(Domitian)面前,對他提起了控訴。他被指控接受了只有神祇才能領受的崇拜,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罪行。這裡和耶穌的故事再次出現了雷同:耶穌也曾被帶到執政官面前(耶穌先是受猶太人首領的審判,然後是羅馬總督比拉多),據說耶穌自命不是凡人,聲稱自己是上帝之子,猶太人之王。而無論是阿波羅尼奧斯受審,還是耶穌受審,參與審判的官員都認為,他們宣稱自己並非凡人,故而會威脅到國家的穩定。而從後世讀者的角度來看,這兩個人的自我宣示完全合理。
斐洛斯特拉圖斯指出,關於阿波羅尼奧斯之死,存在不同的說法。其中一個版本說他死在克里特島(Crete)上。據說他去了一個專為本地神祇建造的神廟,有一群兇惡的看門狗負責守衛這座神廟。但是,這群看門狗不但沒有對著阿波羅尼奧斯狂吠,反而對他很友善。神廟裡的工作人員發現他之後,用鏈子鎖住他,他們認為阿波羅尼奧斯一定是用魔法擺脫了看門狗。到了半夜,阿波羅尼奧斯自行解開了鎖鏈,他召來看守的獄卒,讓他們眼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朝著廟門跑去,神殿的一道道門紛紛自動敞開。他進入神廟之後,門又都自動關閉。原本空無一人的神殿裡面,傳來了女孩的歌聲:「由塵世來!往天上去!去吧!(Proceed from earth! Proceed to heaven! Proceed!)」也就是說,那個聲音告訴阿波羅尼奧斯,讓他升入神界。顯然他照做了,因為塵世中再也不見他的身影。
這裡與耶穌的故事又出現了明顯的相似之處:在生命的最後階段,耶穌在一座聖殿引起騷亂,被捕之後接受審判。而在離開塵世之後,耶穌升入天堂,在那裡繼續存在。
作為一個思想家,阿波羅尼奧斯告訴人們,人的靈魂不滅;肉身可能會死亡,但是人格會繼續存在。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可他的觀點。但是他升入天堂之後,在一位心存懷疑的追隨者面前現過身。阿波羅尼奧斯讓他的追隨者相信,他依然存在,而且一直在他們中間。
耶穌復活之後也曾在他的信眾面前現身,讓包括「疑心的多馬」在內的信眾相信,他升上天堂,嗣後一直生活在天堂。

阿波羅尼奧斯和耶穌
耶穌和阿波羅尼奧斯之間存在顯而易見的聯繫,現代學者一直在探討這種聯繫的意義,實際上,這樣的探討並不是最近才發生的。在西元四世紀初,一位名叫希羅克爾斯(Hierocles)的異教徒作者寫了一本書,題為《熱愛真理的人》(The Lover of Truth),書中對這兩個所謂的「神之子」進行比較,並且刻意頌揚了異教思想的優越性。
這本書的完整內容,我們已無緣得見。但是這本書完成之後沒過幾年,西元四世紀的神父尤西比厄(Eusebius)撰文對書中的觀點進行了駁斥。尤西比厄斯整理了從耶穌時代到他生活的那個時代的基督教歷史,由於他是第一個從事這項工作的人,因此有時也被稱為「教會歷史之父」。尤西比厄的著作針對希羅克爾斯的觀點做出反駁,同時頌揚了阿波羅尼奧斯。對於我們這些生活在後世的讀者來說,幸運的是,尤西比厄在反駁對方觀點時,直接引用了很多對方撰寫的原文。例如,他在書的開篇中就引用了希羅克爾斯的原文:

他們渴望頌揚耶穌,懷著這樣急切的渴望,他們四處奔走,傳揚耶穌創造出包括使盲人復明在內的各種奇蹟……但是,請大家注意,對於這種事,以及解釋一個人有非凡的能力,我們的觀點更明智更合乎情理……提亞那的阿波羅尼奧斯活躍於尼祿統治的時代……他創造了許多奇蹟,我會略過大部分,只提及少許幾個。(《阿波羅尼奧斯生平紀事》2)2

希羅克爾斯對《新約聖經》中的幾部福音書十分不屑,關於其中講述的耶穌故事,希羅克爾斯說是「彼得和保羅以及其他幾個與他們類似的人編造的,他們都是騙子、缺乏教育的人、術士。」另一方面,記述阿波羅尼奧斯事蹟的,是受教育程度較高的作家(不是低階層的農民),以及見證過事件發生的目擊者。因為阿波羅尼奧斯輝煌的人生,以及「死亡」的方式――「他的肉身進入天堂,與眾神相伴」――「我們可以肯定地將這個人劃入神的行列。」對此,信奉基督的尤西比厄給出了直接且辛辣的回擊:阿波羅尼奧斯根本不是神,而是魔鬼;他不是神的兒子,而是一個從惡魔那裡獲得力量的人。
如果從歷史的角度看待這場小小的爭辯,毫無疑問,尤西比厄獲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是,在希羅克爾斯寫下他的那本著作時,在基督教發展壯大之前,我們並不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在神的榮譽這個問題上,人們總是拿阿波羅尼奧斯與耶穌進行比較:一個是異教徒崇拜的眾神之一,另一個是猶太人崇拜的唯一神;一個是異教哲學的倡導者,另一個是基督教的開創者。即便他們都是顯而易見的人類,卻都被奉為降臨俗世的神。在某種意義上,他們被視作神人3 。
令人驚訝的是,這樣的神人並非只有上述兩位。雖然在今天,人們只知道耶穌是創造奇蹟的上帝之子,但是在古代,這樣的人有很多。如果「獨一無二」意味著沒有人能「像他一樣」――是一個與眾不同且遠高於其他凡人的人,一個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被稱為神的人――那麼我們不應該認為耶穌是「獨一無二」的。在古代,有很多擁有神格的人。首先澄清一點,我關注的焦點並不是他們是否真的擁有神格,我這裡講的是人們如何解讀他們。
認識到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是弄清耶穌如何被這樣解讀的第一步。但是,到後面我們會發現,人們並非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理解耶穌的,耶穌在活著的時候代表的意義,並不比阿波羅尼奧斯活著的時候多。在耶穌死後,人們才認為他是行走在塵世的神。這是如何發生的?想解決這個問題,首先要理解古代世界的其他人是如何被視作神的。

神人的三位典型代表
在羅馬帝國統治時代,耶穌死後,也就是西元30年左右,基督教迅速崛起。當時,希臘文化已完全滲透進了帝國東半部的土壤――因此東部帝國通行同一種語言,也就是說,《新約聖經》全本實際是用希臘語撰寫的。因此,要想理解早起基督教的各種觀點,我們須將之處於相應的歷史和文化背景中,也就是希臘和羅馬世界。當時的猶太人有很多屬於他們自己的獨到觀點(詳見下一章),但是通過研究我們發現:在很多重要領域,他們願意與他們的羅馬朋友和其他鄰居分享他們的觀點(以他們自己的方式)。瞭解這一點很重要,因為耶穌本身就是猶太人,最早那批追隨他的人――其中包括最早宣稱他不是凡人而是神的那些人――也是猶太人。
但是,上帝,或者說一位神,怎麼會變成人,或者說化身為人呢?提亞那的阿波羅尼奧斯向我們展示了一種方法。在阿波羅尼奧斯出生之前,其母被告知,她的兒子是早已存在的神海神普洛丟斯的化身,也就是說海神的靈魂意志會「進入這個肉身」。這與後來在神學方面對耶穌的解釋非常相似 —耶穌是化身為人的神,由他的母親馬利亞誕下。一個早已存在的神被凡間女子誕下,我不知道在古代希臘或羅馬是否還有其他這樣的「神-人」。但是我知道,有與之相似的例子,在這裡我可以介紹其中三位。

短暫化身為人的神祇們
奧維德(Ovid)(西元前43年―西元17年)是最偉大的羅馬詩人之一,也是與耶穌生活在同一個時代的長者。十五卷的《變形計》(Metamorphoses)是他最著名的作品,詩中讚頌了古代神話中描繪的各種變化和化身。有些變化涉及到神,為了與凡人接觸,他們會在一段時間內化身為人的形態。
我們在奧維德的詩歌中發現了很多極其有趣的故事,其中一個與兩位年長的農民有關,這兩位農民生活在佛里吉亞(Phrygia,現在在土耳其境內),名字分別為腓利門(Philemon)和博西斯(Baucis)。在這段簡短的記述中,眾神中的朱庇特(Jupiter)和墨丘利(Mercury)偽裝成凡人在該地區旅行。他們走訪了一千個人家,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給他們一餐食物,或者允許他們進門休息。最後他們來到了貧窮的腓利門和博西斯的家,他們坦然面對窮困,「不覺得貧窮是可恥的。」這對年邁的夫婦對兩位訪客表現出了歡迎的態度,邀請他們進入破敗的家中,給他們準備了自己能提供的最好的飯食,還給他們準備了熱水泡腳解乏。做為回報,這兩位心懷感恩的神許諾,他們的酒碗永遠不會是空的;無論怎麼喝,酒碗一直會盛滿美酒。
然後兩位神將真相告知他們:「我們是神。」4 對於他們在佛里吉亞遭受的對待,兩位神表示:

這邪惡之地應該付出代價,
接受公正的懲罰;但是你們與這些邪惡的人不同,
應該得到獎賞。

朱庇特問這對夫婦他們最想要什麼。兩人商議一番之後,腓利門對眾神之王說,他和他的妻子想成為守護神殿的僧侶,當他們死期來臨時,他們想一同死去:

我們和睦地度過了共同生活的歲月,
但願同時離開人世,
我不必看到伴侶的墳墓,
她也無需將我埋葬。

朱庇特應允了他們的願望。於是,整個地區遭到毀滅。卻出現一座聖殿,腓利門和博西斯成了聖殿的守護者。大限之日來臨時,他們同時變成了從同一個軀幹長出來的兩棵樹,在生時琴瑟和諧的夫婦,死後變成了連理樹。後來到聖殿參拜的人們,不僅認可連理樹是這對夫婦「生命」的延續,還認為他們其實也已經「神格化」,應該得到眾人的膜拜:

如今他們已經榮升眾神之列;
祈願者成了施願者。

這則生死相依的動人愛情故事,講述的也是暫時化身為人的神(或者說以人的形態現身的神),以及升格為神之人的故事。
腓利門和博西斯得到了神一般的崇拜,並不是因為他們像偉大的朱庇特和墨丘利一樣強大。人們認為他們是很底層的神,是被提升至神級的凡人。但是他們確實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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