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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12 | PChome書店

美國福爾摩斯:海因里希與催生鑑識科學的經典案件

美國福爾摩斯:海因里希與催生鑑識科學的經典案件美國福爾摩斯:海因里希與催生鑑識科學的經典案件
作者:凱特.溫克勒.道森(kate winkler dawson) 出版社:行路 出版日期:2021-09-08 00:00:00

他是二十世紀發展現代犯罪調查技術的第一人,
早在CSI(犯罪現場調查)一詞尚未出現時,便已發明各種鑑識技術,
被譽為「美國福爾摩斯」的他,因哪些經典案件與創新作法,奠定歷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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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辦案方法束手無策,新興的科學辦案尚待認可……
許多如今我們習以為常的破案工具與方法,並非一發明就廣獲大眾與司法界採信,遑論運用。是美國司法科學先鋒愛德華.奧斯卡.海因里希在幾起轟動全美的大案中,將這些運用帶入眾人的視野。

►血濺型態分析——在校園高級住宅區,一名女子死於自家浴室,牆上滿是血跡。關於嫌犯,「It's always the husband.」這句老話是否適用?
►筆跡分析、鑑識地質學——德高望重的神父遭人綁架,勒索信如何洩漏歹徒的職業?嫌犯房內帽子上黏的沙子,如何與案發現場產生連結?
►指紋學——飯店的狂歡酒宴中,一名美艷女星香消玉殞,喜劇泰斗捲入性侵害命疑雲,房門上交疊的一男一女手印,說出了什麼祕密?
►人物側寫——窮困兄弟檔鋌而走險搶劫火車,探員雖搜得數件證物卻理不出頭緒,他如何僅憑一件沾有油漬的褲子,精準判斷嫌犯樣貌?
►法醫昆蟲學、石英表面紋理方法——接獲蘆葦沼澤發現的一只人耳僅經過半天,他便理出死亡時間與死者側寫,並從衣物推測出案發現場……
►鑑識彈道學、比較顯微鏡——專家知道可以由子彈上的痕跡比對出射出它的槍枝,但民眾可不了解原理,要怎麼向他們解說與證明呢?

一九三三年,加州柏克萊。在一間堆滿燒杯、本生燈和數千本書籍的實驗室裡,愛德華.奧斯卡.海因里希正埋首鑽研證物。他是美國最早的鑑識科學家之一,在搜尋線索、確立證據上具備不可思議的敏銳度,總能神乎其技的演繹推理、尋找答案,在四十年的偵探生涯中破了兩千多起案件,獲得「美國福爾摩斯」美譽。
然而民眾對科學的理解並未與鑑識科學的發展同步,為此海因里希不斷改進作證技巧,設法將複雜科學說得淺顯易懂,以爭取探員、陪審員與法官的理解。雖然他在職涯中並非毫無過錯,但確實為犯罪調查帶來深遠的正面影響。本書作者根據多年研究與數千件原始資料,揭露這位司法科學先鋒的生平與經手的重要案例,既呈現科學與技術的能力與侷限,引導讀者省思司法制度與相關實務,亦訴說鑑識科學發展的重要歷史

★名人推薦:

►在《美國福爾摩斯》裡,作者帶我們踏上愛德華.奧斯卡.海因里希的鑑識科學改革之路。過程中,他為了追求時而曖昧不明的正義,堅毅不撓的研究血濺痕跡、辨別騙徒、收集潛藏的指紋痕跡。本書構思巧妙,兼具娛樂性與知識性,宛如柯南.道爾再現。——凱倫.阿伯特(Karen Abbott),《伊甸園的鬼魂》的作者

►懸疑的偵探故事、耐人尋味的人物琢磨,《美國福爾摩斯》對海因里希的發跡、挫敗,以及過人的才智,做了最公正的描寫。——黛博拉.布魯姆(Deborah Blum),普立茲獎得主及《毒藥手冊》的作者

►讀凱特.溫克勒.道森這部引人入勝的新作,我彷彿踏上了鑑識科學的歷史之旅。這位充滿執念、聰明過人的海因里希太適合從事這份工作了!——S. G..格溫(S. G. Gwynne),《反叛的呼喊》與《夏月帝國》的作者

►作者以精心的研究和精彩的描述介紹了這名理應家喻戶曉的偉大偵探。——琳賽.斐(Lindsay Faye),《高譚之神》的作者

►作者筆下重建的案件一件比一件更吸引人,故事最終回到那個令人牽掛的案子,並用以下這個貫穿全書的問題挑戰我們:科學方法是否真能明辨無辜與犯罪之人?這是真實犯罪最精彩的部分。——布萊德.里卡(Brad Ricca),《福爾摩斯太太》的作者

►海因里希真實而令人著迷的生命與留給世人的遺產,讓人不禁感嘆真實犯罪事件有時竟比虛構小說還要離奇。——茱蒂.梅利內克(Judy Melinek)和T. J..米歇爾(T. J. Mitchell),《工作僵直》的作者

►DNA鑑定、CSI犯罪現場影集……,鑑識科學怎會變得如此迷人,成為我們文化中的一部分?這本書深刻描寫了科學洞察力。——喬.德瑞普(Joe Drape),《美國法老》的作者

★內文試閱:

▎第二章 天才:奧斯卡.海因里希的心魔(節錄)

父親在一八九七年自殺後,十六歲的奧斯卡一肩扛起沉重到幾乎難以承受的負擔。記者來敲門,問了更多父親死去的事,這是奧斯盡其一生守護的眾多祕密中的第一個。父親悲慘的命運將困擾奧斯卡長達數十年,並考驗著他和孩子的關係,挑戰他自身的心理健康。
被迫成為一家之主後,他回高中完成最後兩年學業的希望破滅了。他後來上了夜校,取得了藥劑師的身分,這對一個必須養家糊口的年輕人來說是份穩定的工作。二十世紀以前,藥劑師有時候被稱為「藥劑員」(apothecary),他們的工作是配藥、開藥單,有時也協助病人做些他們難以自行進行的事(例如灌腸等)。當時,沒有上藥學學校雖然也能參加國家資格考試,但是一定得在有執照的藥劑師底下實習一年以上。
一九〇〇年代初期的藥學課程偏重化學。學員除了學習配藥,還要熟悉臨床化學,像是學習尿液分析之類的體液分析。就是這樣的訓練,促成了奧斯卡成為鑑識科學家的第一步——一份他想都沒想過要從事的工作。
十幾歲的他負擔不起正式藥學課程的費用,所以只能靠著自學去了解藥劑的內容和背後的數學。他仰賴他的記憶力,強迫自己記住有用的訊息。十八歲通過國家考試,披上白袍的那一天,他大概是唯一不感到驚訝的人。他在史都華和福爾摩斯藥廠(Stewart and Holmes Drug Company)學習藥物、毒物、化學……也學習人性。
「藥房是不折不扣的行為主義心理學實驗室,」他曾這樣說。
他看過男性顧客鬼鬼祟祟盯著店裡的女人,也遇過顧客明明沒有處方箋卻試圖要他開藥。有些人顯然是對藥用酒 精上癮而被逼得走投無路,還有部分顧客如果不順他們的意,便會翻臉不認人,若是以為沒有人聽到他們說話,甚至會語出威脅。
「我學到人們私底下都會偷偷摸摸幹些什麼事,」他微笑著說。
藥房工作還給了他另一個收穫——他等於受了八年筆跡辨識的訓練,得到一項寶貴技能。
「我必須解醫生寫的天書,」奧斯卡解釋道。「醫生是世上字寫得最糟的人了。就在那時候,我開始成為筆跡專家。」
「我發現自己的工作能力和那些受過大學訓練的人相距甚遠,」他說道。「做為技術人員,那些人的能力遠超過我。」
他渴望成為技術高明的化學家,也需要在塔科瑪找到收入豐厚且穩定的工作,好養家活口。如果能在實驗室找到差事便能兩全其美,但是要實現這個心願,他得先上大學才行,這對他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奧斯卡雖然擁有藥師執照,卻連高中文憑都沒有,而且即使已經工作多年,他的存款還是少得可憐。即便如此,他還是下了決心。所以當他聽說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有個專門為非正規學生開的課時,覺得那簡直是為他量身訂做的。就這樣,二十三歲,口袋裡只有十五塊錢的他打定主意,開始他第二階段的教育。
但是就在他要搭火車前往柏克萊的三個小時前,悲慘的事發生了:他收到一封學校寄來的信,說他錯過了兩個星期前的特殊學生入學考試。細節究竟如何已經不復記憶,總之,心懷大志的他還是上了火車,決定親自到柏克萊的註冊組去,非要拿到入學許可不可。
「學院記錄員聽了我的故事後,上下打量我一番,便要我到化學學院去工作,」奧斯卡多年後這麼告訴他兒子。
奧斯卡念書的願望沒有馬上實現,但是他靠著毅力與才智,說服了招生單位,允許他加入化學學院的大一班,做為化學工程系的特殊學生。這是一項不錯的賭注。他很快就成了教授們在計量分析上不可多得的實驗室助理,接著又成了物理課和機械課的助理講師。他還去修了醫學系和法律系的課,接著又到衛生工程系上課——這門課的重點在於用科學和數學方法,提供大眾安全的飲用水,以改善公共衛生條件。
這個理學學士學位的訓練過程,讓他學會如何發現幾乎看不到的線索,並成為懂得檢測毒物、辨認不明汙漬的化學法理學專家。在忙得不可開交的學習與教學中,他也從學生變成了獨立的男人,騰時間找了一位文靜美麗的人生伴侶。
瑪莉安.艾倫(Marion Allen)和奧斯卡.海因里希是在校園認識的,兩人同是柏克來大學的學生,也分別參加了兄弟會和姊妹會。瑪莉安活躍於德爾塔姊妹會,奧斯卡則是通過考驗,進入了化學榮譽社團(Mim Kaph Mim)和由大學部共濟會成員(Freemason)組成的洋槐社團(Acacia club)。他們一起修了化學課,只不過瑪莉安從來沒有把所學用於工作——嫁給奧斯卡就夠有挑戰性了。
他們的朋友開玩笑的幫奧斯卡取了「老屁股」(Heinie)這個綽號,嘲笑他是個吹毛求疵、覺得自己什麼都懂的學生。大部分的時候,奧斯卡是個不苟言笑的人,甚至說他孤僻也不為過。然而與他親近的人,像是他的太太,都知道他其實很機智詼諧,而且富有愛心。
「這裡看起來很不錯,」他在華盛頓特區的五月花高級飯店寫道,「就是少了你。少了你就像啤酒少了酒 精一樣。」
一九〇八年,瑪莉安畢業後不久,他們便在女方父母位於舊金山的家中結婚,隨即搬到男方母親所在的塔科瑪。兩年後,長子西奧多出生了。瑪莉安是個聰明又擅長交際的家庭主婦——她持續關心國家時事,但似乎不太和奧斯卡談他工作上的事。她的大部分信件聊的都是鄰居的八卦、孩子(幾年後又生了一個兒子),以及家裡的財務狀況。
奧斯卡和瑪莉安結婚後,機會便接二連三的到來。奧斯卡先在塔科瑪擔任化學和衛生工程師,負責鋪路造橋與興建水電公司,工作內容包括視察水庫、隧道、水壩和橋梁。他研究了城市的廢水與灌溉系統,還設計了兩個化學工廠。不久後,他接受了城市化學家的職位,工作內容需要配合驗屍官及警察,協助調查牽扯到複雜化學物質的案件。
但是薪資不高和設備不足讓他很挫折,於是他在一九一〇年辭了工作,開設了自己的工業化學實驗室,取名「海因里希技術實驗室」(Heinrich Technical Laboratories),專門為客戶研發生產產品或設計流程。之前和警察及驗屍官合作的經驗,讓他對鑑識科學一直很感興趣,所以他也接了許多市政府和一般民眾的刑事案件。
奧斯卡很快便意識到,光懂得化學,在犯罪學上還有許多侷限——缺乏正規訓練會忽略掉許多線索。為了擴展自己的專業知識,他先從鑑識通才必須懂的毒物、指紋圖譜、地質學和植物學等著手,徹夜研讀。他在塔科瑪的實驗室破解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案子,像是某個人收到了有毒的檸檬派,嘗了一小口後差點喪命。奧斯卡利用顯微鏡觀察,發現派皮中加的糖粒其實是有毒的晶體。但是真正為他奠定「鑑識專家」名聲的,是開業不久後的一個案子。
他檢視了一具在廚房爐灶後方發現的女性屍體。她的身旁有一把左輪手槍,因此調查人員認定是自殺事件。但奧斯卡不是那麼確定。警察帶他去看遇害者身後的牆上埋的一顆子彈。奧斯卡拿著鑷子仔細檢查那個洞,發現裡頭有灰塵,這代表近期並沒有子彈射穿它。他蹲在地板上徹底檢查了那面牆後,找到了兩個重要線索:一是有個沾了鉛的小凹痕,二是周圍牆面有洗去的血跡。這時候,他的彈道學訓練派上用場了。
他利用細繩從牆面上的一個點推測射擊者站的位置——距離婦人的身體有一大段距離。接著他又用細繩推測出婦人在牆邊遭射擊後,往爐灶後方倒下的軌跡。這是一樁凶殺案。警察最後逮捕了死者的丈夫,奧斯卡成了主要證人,成功將他定罪。從此,這位一臉嚴肅的青年化學家成了鑑識專家中的新起之秀。
沒多久,性喜挑戰的他又想換工作了,碰巧也遇到了一個機會。透過一個朋友的介紹,奧斯卡認識了一名調查人員。這名警員也很沉迷科學,日後他將成為美國福爾摩斯的「雷斯垂德探長」(Inspector Lestrade),協助奧斯卡剖析幾個最棘手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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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九一〇年代晚期,這位奧古斯特.瓦爾默(August Vollmer)探員可說是灣區的一盞明燈。他在擔任柏克萊市第一任警察局長時,重新規範了全國警察的執務辦法,因此被譽為「現代警務之父」,是執法領域裡令人敬畏的人物。
進入二十世紀之際,刑事調查通常是靠直覺來「解決」的——經驗豐富但裝備不足的警探,主要根據犯案動機來找嫌疑犯,過程宛如一場危險的猜謎遊戲。警察只憑一把槍和警徽辦案,以強力水柱對嫌疑犯逼供更是時有所聞。調查人員需要線索、需要證人,在證據不足的狀況下,只好將嫌疑犯屈打成招。牽扯進任何法律問題都可以使人陷於不義,對於少數民族和移民者更是如此。
奧古斯特.瓦爾默決心改革,他的應變迅速且意義深遠。他建立了美國最早的中央警方記錄系統,也是第一位擁有大學學位的警察局長。瓦爾默嚴格禁止嚴刑逼供,並表示有一種一九二〇年代早期研發出來,名為東茛菪素(scopolamine)的真相血清(truth serum)效果更好。科學家現在知道沒有哪種藥物可以讓人說實話,但光是瓦爾默為這個血清背書,便足以讓全國警局大幅減少採用殘酷的審訊方式了。
瓦爾默訓練並聘用黑人警察和女警員。他建立了第一支機動巡邏隊,並提供機車和汽車給警員,讓他們的活動範圍更廣。他深信同理心,但也常因為對小罪犯過於寬容而遭受批評。他總是給新進員警中肯的建議。
「身為警員,你的主要工作不是逮捕很多犯人,而要協助防止犯罪,」瓦爾默這麼告訴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從小把小孩教好,跟他們當朋友。引導他們成為奉公守法的公民。告訴他們法律是他們的朋友,不是敵人。」
但是瓦爾默最讓奧斯卡欣賞的地方,在於他重視科學。他們是透過一個共同的朋友認識的。他倆都喜歡讀歐洲鑑識專家寫的書,講相同的科學語言。瓦爾默堅持使用血跡、纖維、塵土等鑑識證據辦案,在奧斯卡的引導下,他成立了美國第一間警察實驗室,提倡建立以鑑識科學打擊罪犯的專業。兩人的教育哲學也彼此呼應。
一九一六年,瓦爾默邀請奧斯卡為警員設計一個創新的計畫,也就是美國第一間「警察學校」。他們透過書信往來討論課程內容,也討論聘請教員的方式、上課的地方,以及最先進的鑑識方法。他們逐條分析教學大綱,都希望描述愈清楚愈好。
「你提議的圖書館工作指導很合時宜,」瓦爾默告訴奧斯卡,「而且非常受用。」
一起建立學位制度的過程中,兩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課程為期三年,第一年的課程包括物理、化學、生理學、解剖學和毒理學,」瓦爾默解釋道。「第二年必須安排一些大學教育課程,包括犯罪心理學、精神病學、犯罪學、警察組織、方法和程序。第三年的課程則是微生物學、寄生蟲學、基本法律和犯罪法律。」
隔年,他們的警察學校(School for Police)在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開課,奧斯卡也開始教授美國的第一堂犯罪學課程。瓦爾默對他充滿了感激。
「你的課程內容很完整,所有參與刑事調查的學生都將受用無窮,」他寫信告訴奧斯卡。
瓦爾默和奧斯卡有相同的哲學認同:受過教育的警員,將是美國在執法上最有價值的資產。所以他聘請了像奧斯卡這樣的專家教授基礎法律和犯罪學,以及指紋辨識、筆跡分析和彈道學等鑑識科學。全國各地的警察部門紛紛將他們的警員送到柏克萊。他們聽瓦爾默教授警察組織、行政管理、方法和程序等,跟奧斯卡學化學法理學、司法攝影、應用光學、筆跡分析和證據中的化學與物理學應用。
奧斯卡是個一位要求嚴格、精力充沛的教育者,課堂上學生滿座令他頗為得意,但他卻不要學生稱呼他「教授」。他認為自己雖然擁有這頭銜,然而對一個世俗的犯罪專家,這稱呼太沉重了。奧斯卡能給學生最獨特的禮物,是他豐富的現場經驗和實驗室經驗,以及從為數驚人的書籍得到的知識。
「我能讓你們從驚訝變為驚恐,」奧斯卡這麼告訴一批新進的菜鳥警員。「但是你們警局裡的下棋板要比犯罪書籍有用多了。我認為沒有什麼東西會比一盤棋更能讓人快速學會觀察情境和運用類比。」
只有受過教育、懂科學的調查人員才能逮到犯人,其他人都只是憑運氣而已——奧斯卡和瓦爾默對此深信不移。
「犯罪調查不過就是行為學上的個案研究,」奧斯卡這麼告訴朋友。「成功與否,取決於調查人員是否具備敏銳的洞察能力,以及同等重要的記憶與推理能力。」
剛開始時,他的學生清一色是警員,他們對課程常抱著懷疑態度。還好奧古斯特.瓦爾默和奧斯卡.海因里希兩人的理念一致,都想要為解決犯罪和培養未來的警探貢獻心力。他們在工作上信任扶持,建立了終身夥伴關係,也因著成長背景相似,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跟奧斯卡一樣,瓦爾默的父母也來自德國,他同樣在年紀很小時便失去了父親。
他們合作調查了許多案件,包括一件在舊金山審理的謀殺案,該案涉及某個幫派分子在遊行中置放了行李箱炸彈,造成九人死亡。奧斯卡在其中一名嫌犯的房間裡,找到了和炸彈的某個零件相同的材料。在某個男人遭指控從後腦勺射死妻子的案件中,瓦爾默協助奧斯卡找到了相符的指紋。多年來,他們就這樣相互依靠。但是不久後,他們對彼此的忠誠度,就會因為一個能夠和鑑識領域傳奇人物共同教學的職位,而受到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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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對警務領域的興趣日益加深,到了一九一七年,教導年輕的執法警員已經無法滿足他。三十五歲時,儘管他毫無正式執法經驗,還是當上了舊金山灣區阿拉米達郡(Alameda County)的警察局長。他重組了加州的警察部門架構,並向著名的審判專家湯瑪斯.奇卡(Thomas Kyka)學習以筆跡取證。
奧斯卡.海因里希不管擔任什麼職務都要求完美,任何事都要井井有條,而且非常重視細節。他具備將成千上萬的關鍵資料整理起來,在日後需要時找到並運用它們的能力。從書櫃、書桌到儲物櫃,實驗室的每個角落都有他收集的資料,並依據他的標準分門別類。他以高規格建立的系統成效斐然,不管是學生或同僚,在處理案件時都有一個整理證據時可參照的藍圖。承受的壓力愈大,他的強迫症就愈嚴重——從小,遇到焦慮和缺乏安全感時,列清單和做表格便是他最大的慰藉。
早在二十年前,奧斯卡第一次穿上藥師的白袍時,他就在發展成一位有效率、有潛能,並具有極佳組織力的調查人員,一名到了犯罪現場便知道要用什麼測試來破案的犯罪專家。
到了一九一八年,他的兩個兒子西奧多和摩提莫分別八歲和四歲時,奧斯卡想要再次尋找新挑戰。一月份,奧斯卡從一百多位申請者中脫穎而出,成為科羅拉多州波德市(Boulder)的程式經理和公共安全專員,這份工作的年薪約五千美元,但是他只做了一年。他在舊金山的導師湯瑪斯.奇卡突然過世,奧斯卡於是回去接手他的文書鑑定事業,並和瓦爾默同在柏克萊教書。這時,他和一位原本交情就不錯的人才關係更好了。他是奧斯卡在塔科瑪認識的參考書管理員約翰.伯因頓.凱薩,後來成了奧斯卡專屬的「華生醫生」。
奧斯卡對其他競爭對手經常有怨言,但這些事他從來不對太太或柏克萊的同僚提及,而是在數百封信中向這位知己傾訴。
「他的宣傳有一部分是為了個人知名度,而不是他所謂具有科學價值的發現,」奧斯卡曾這麼抱怨一位專業上的對手。
自從一九一四年在華盛頓州相識後,奧斯卡和凱薩幾乎每個星期都有書信往來。凱薩不只是他的知心好友,更是名傑出的研究人員,還是發表過作品的作家。三十四歲的凱薩曾經為南美各國撰寫如何整理市政和法律文件的圖書管理員指南,獲得不少好評。他喜歡犯罪學,曾為《美國刑法和犯罪學研究所雜誌》(Journal of the American Institute of Criminal Law and Criminology)寫過一篇有關販賣兒童的文章。
他在一九一七年從阿爾巴尼(Albany)著名的紐約州立圖書館學校(New York State Library School)取得了圖書館科學的碩士學位,畢業後,被指派到德州州立圖書館擔任管理員,接著升遷前去伊利諾大學,最後來到塔科瑪。他是奧斯卡的意見領袖,同時也是物資來源。四十年間,他寄了許多書給奧斯卡,也提供建議給他,十分樂意扮演協助奧斯卡解決問題的角色。
這名圖書管理員很會打扮,他身材略顯肥胖,深色頭髮微禿,還留了個小鬍子。他是個吹毛求疵但優秀的作家,也是書呆子型的業餘偵探。他喜歡找有用的書籍給奧斯卡,像是談怎麼辨別真偽文件的參考書。
「在《圖書館雜誌》(Library Journal)的第363頁有個十個項目的測試清單,可以用來分辨原版和翻版文件,或許對你有所幫助。」凱薩寫道。
奧斯卡也把凱薩當成個人問題的諮詢顧問,不管是健康問題、財務問題或刑事案件,都會找他商量。教課或在證人席上發言時,奧斯卡都展現出犯罪學專家該有的沉著與自信,但是在他對外的英雄氣概底下,其實隱藏著對自身的懷疑和不安全感,這一點除了凱薩以外,鮮有人知。
「有時候,我會為你堅信我是個偉大的偵探而感到開心,」奧斯卡寫道,「但有時候我實在不懂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也許是我在最近的信中告訴過你我從不跟人交談。我只用眼睛觀察他們。」
在幾次極富挑戰的案子中,凱薩都提供了奧斯卡書籍和參考資料。大約在五年前,這位鑑識科學家因為協助美國政府解開了一戰期間的敵軍密碼,首度登上國際新聞。一九一六年,印度民族主義者企圖在印度對英國發動叛亂,這個計畫稱為「印度教加達爾陰謀」(Hindu Ghadar Conspiracy)。奧斯卡花了好幾個月,跟家教學了信件中用到的三種印度方言。但是只翻譯那些密碼還不夠;他想要學習這些語言間的細微差異,然後根據用字選擇和書寫風格進行分析,來破解訊息並確認作者身分——這就是人物側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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