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的日本史：解開暢銷神作「咒術迴戰」的咒術源流與背景

咒術的日本史：解開暢銷神作「咒術迴戰」的咒術源流與背景
作者：加門七海 出版社：健行 出版日期：2022-01-01 00:00:00

操縱黑暗力量的人 連結大宇宙祕法
尋找《咒術迴戰》的詛咒規則
解開《咒術迴戰》的詛咒源流
縱橫黑暗歷史中的真實咒術師

五條悟是空海／伏黑惠是安倍晴明／偽夏油是役小角
【陰陽道系】從伏黑惠十種影法術看「式神」
【神道．道教系】從釘崎野薔薇芻靈咒法看「厭魅」
【神道系】從狗卷棘的咒言看「言靈」

累計發行量超過三千六百萬冊的暢銷漫畫《咒術迴戰》，以咒術和詛咒為主軸。
詛咒帶給人幸福，也帶來不幸。而詛咒以名為「咒靈」的妖怪現身，來自於人類的負面情緒與各種恐懼，驅除咒靈的咒術師，則是將「詛咒」的負面情緒轉化為「咒力」，藉此來對抗咒靈。
本書就是要解開日本自古以來，深深扎根在日本人精神土壤中的「詛咒」的歷史，以及人們使用咒術的發展歷史，揭露《咒術迴戰》的背景。
日本自創的五種咒術系統
從日本太古時代孕育出來的神道系咒術
從大陸傳來的道教系咒術
日本獨自發展的陰陽道系咒術
從山中修行得到操縱力量的修驗道系咒術
空海攜來的最強咒術──密宗系咒術

★本書特色：

☆ 解開暢銷超過三千六百萬冊的漫畫《咒術迴戰》描寫的詛咒源流與背景（三千六百萬冊為截至二○二一年三月的統計數字）。
☆ 現代人幾乎不用靠咒術就能平安的生活，然而還是有相當多人會求神問卜、害怕咒術。對別人的嫉妒與憎惡、對生病年老的恐懼，人們使用咒術來對付這些「負面情緒」。本書便要解開日本人們使用咒術的發展歷史。
☆ 全書圖文並茂，透過珍稀圖像，更能理解不同時代的咒術樣貌。

★名人推薦：

「偽學術」創辦人 李長潔
Youtuber&漫評 妮柯基慢
作家 謝宜安
推理作家＆真言宗僧侶 唐墨
歷史教授、漫畫研究者 翁稷安

★內文試閱：

為什麼日本是詛咒之國？

☆ 新冠之禍曝露出日本人的詛咒

從「穢」的思想產生的歧視
二〇二〇年，新冠病毒席捲全世界，在這個新冠之禍中發生了民眾對醫療人員與感染者的歧視。附隨新冠病毒而來的歧視，在世界各地都在發生，儘管大小不同。但是，日本對醫療人員與感染者表現出的強烈歧視，從世界的角度來看近乎異常。
醫療人員的家人被迫辭去工作、被要求辭去幼兒園的事件時有所聞。尤其對感染者的歧視特別強，甚至當他們是罪犯。這種例子並非首次。二〇一一年發生東日本大地震的時候，民眾因為恐懼無形的放射線，福島縣的受害者遭到差別待遇。像這種對民眾挑釁的書信、塗鴉簡直就像是詛咒。
這些案例的根基有著日本人的「穢」思想。日本自古以來的神道教信仰，極重視驅除穢、潔淨這件事，他們認為，接觸到死亡或災害帶來的事物，靈魂也會受到影響。而且只要接觸到碰過穢的人，污穢就會轉移到他身上，這叫做觸穢。

《咒術迴戰》中描寫的觸穢思想
在《咒術迴戰》第十九回中出現了「殘穢」這個詞。殘穢是指咒靈觸碰的地方，或是行使術式（運用咒力的技巧）時留下的詛咒痕跡。如果是咒術師，他還能看得見。接觸點後來也會留下來成為穢，這種思考方式與日本傳統的觸穢思想不謀而合。日本人愛乾淨的國民性，全球皆知。但是這種國民性源自於穢的思想。商店廁所提供隨用即丟的馬桶坐墊紙，和自動出水的水龍頭等日本獨創的產品，都是從討厭觸穢的精神文化所產生的。
從世界的角度來看，日本新冠病毒感染人數、死亡人數對人國人口的比例也許偏低，但是可以說其中一個原因，正是日本穢的思想深植人心，民眾衛生觀念極高的關係。它雖然帶來正向效果，但反之，也曝露出對醫療人員和感染者歧視的負向的一面。

日本人用咒術驅除穢
為了把這種穢隔絕在日常生活之外，人們用咒術與之對抗，這就是禊祓。穢與禊的記錄遠溯神話時代，現存最老的史書《古事記》和最古正史《日本書紀》中也有留存。在記紀神話中，說到創造日本列島和許多神祇的伊弉冉尊，在產下火神的時候遭到火傷而死的故事。她的丈夫伊弉諾尊難忘妻子，便直闖死人的國度──黃泉之國。
據說當他回到地上世界時，進行了禊（用海水或河水潔淨身心）的儀式，清除穢。
到神社參拜時在手水池清潔手與嘴，便是禊的簡化版。此外在喪禮之後在身上撒鹽，也是用海水行禊的簡化，以驅除死亡的穢。

☆ 現在仍在運用咒術的結界術

隔離穢的結界與「帳」
《咒術迴戰》中除了「殘穢」之外，對話中也出現了「穢」的文字。這是在展開名為「帳」的結界時的咒文。「帳」會隨著「自暗而生，比黑更黑，濁污殘穢，盡皆禊祓」（第六回）這句話一同展開，具有將中間與外面的空間隔開，限制知覺、電波、特定的咒靈與人類出入的效果。
另外，神社中的神官對神誦讀的禱詞，與這個「帳」的咒文也有相似之處。最基本的禱詞是在祭祀前進行修祓儀式（驅邪）時誦讀的祓詞。內容為：「將諸般之禍事．罪．穢物祓除清淨之」。
每年六月與十二月，全國的神社都會舉行大祓的活動。在大祓中，會將這半年中未察覺沾染的穢物，轉移到紙紮成人體形狀的人形上。這個人形會由神官放到河裡流走，表示穢物已除，主人將能無病止災。緣自大祓的護身符上寫著「蘇民將來之子孫也」。從前，執掌疫病之神──牛頭天王在旅行途中，向人借住一宿，一個名叫巨旦將來的大富人拒絕了他，但是他的弟弟雖然貧困卻慷慨的招待他。牛頭天王將茅草環作為款待一晚的謝禮送給他，並告訴他蘇民將來的子孫將以此為證。從此之後，只要將寫有「蘇民將來之子孫也」的茅草環護身符貼在門上，就能阻擋疫病侵入屋內，發揮咒術結界的效果，守護家屋不受穢物所侵擾。
穢之思想的特殊之處，在於穢並不會消滅。在前述的手水池清潔或喪禮後撒鹽，穢會移到水或鹽（被隔離），只是脫離身體，並沒有消失。
在《咒術迴戰》第二十七回中，主角虎杖悠仁向起於對人恐懼的咒靈真人放話：「我要殺了你。」於是真人回答：「咒術師，是『祓除』才對吧？」這句話表示詛咒──即負向情緒的穢，是不會消滅的。

☆ 古代中國的咒術，現在日本仍在執行

在皇位繼承時舉行的古代咒術
二〇一九年，年號從平成改為令和，而「齋田點定儀式」則先於天皇的登基大典，在二〇一九年五月舉行。在皇位繼承時會舉行的一代一次重大祭祀──大嘗祭，而這個非公開的祕密儀式，則是為了決定在大嘗祭中使用哪個都道府縣的新米收穫地（齋田），儀式中會使用從古代中國殷商時代就盛行的龜卜（用火燒龜殼形成的裂痕來占卜吉凶）來決定。在中國，龜卜一直盛行到大約二八〇〇年以前的周朝時代，但後來式微。不過，龜卜傳到日本之後，一直傳承到今日。天皇作為日本國民的象徵，也有祭祀王的含意。皇居中設有神殿，稱為宮中三殿。天皇一年中所要舉行的重要宮中祭典就有二十四個。從這個例子便可知道，日本是如何看重咒術和占卜的國家。
在《咒術迴戰》第一三七回中有段台詞介紹了這個儀典：「把以皇居為中心重設的結界，和幕末東京遷都候選地──薨星宮正上方為中心的結界，強行擴張到縣境邊緣。」薨星宮為長生不死的咒術師天元的居所，在它上方的咒術高專東京校與天皇所在的皇居兩處設有結界，可以說正是將天皇認知為祭祀王的設定。說句題外話，德川家康的智囊──天台宗僧人天海，曾為江戶城執行都市計畫中施以結界。那麼，「明治時代，以皇居為中心重設的結界」又是什麼呢？按推測應該是明治元年（一八六八）訂定的准敕祭社。敕祭社是祭祀中，派遣天皇使者──敕使的神社，畿內有二十二社之外。隨著遷都東京，東京之內，也以敕祭社為準，選定了十二個準敕祭社。其中，位於二十三區之內的十社，圍繞皇居配置，現在稱為東京十社。準敕祭社的制度在明治三年（一八七〇）廢止，但是遷都之後，為了祈求新王都與百姓的安寧，所以派遣天皇的使者舉行祭祀。

☆ 天地萬物都有靈魂的「神之國」

咒靈在日本大量誕生的原因
《咒術迴戰》第一三六回中，統領咒靈與詛咒師的偽夏油，對日本國內只有四名的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說：「國外與日本相比，極少有咒術師與咒靈發生」將日本設定為望眼全球都很突出的「詛咒之國」。
日本古代從尚未有文字的時代開始，就有以自然信仰為基礎的原創信仰，它就是神道。神道中並不存在唯一絕對的神，山岳、石頭、樹木、風等所有物體都有神靈存在，因而可以八百萬神來形容之。甚至連人類或長年使用的工具，都會成為神。《咒術迴戰》中描述咒靈會從人類的「畏懼」中誕生，但是可以說日本因具有天地萬物都有神寄居其中的意識，所以才會有「畏懼」容易產生的精神土壤。
相對的，西方宗教大多信仰唯一絕對的神（GOD），例如，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都是源自於同一位神，這三種主要宗教認為創造萬物的神，最後創造了人類，作為所有生物的統治者（靈長）。因此，對GOD之外，不容易產生畏懼。
根據文化廳的宗教統計調查（令和二年度），各宗教的信徒人數，神道教系統約八千九百萬人，佛教系統約八千五百萬人，相加後大幅超過日本人口（譯注：按日本二〇二一年四月的統計，人口為一億二千五百四十一萬），顯示大多數日本人並沒有歸屬於特定宗教。
日本從天地萬物都有神靈的泛神論衍生出神道，但是六世紀時佛教自中國傳入，又誕生了神佛習合的思想，認為日本的神與佛教中的佛是同樣的。除了佛教之外，從中國也傳來道教、儒教、陰陽五行說等，因而開創了陰陽道和修驗道。
因此，在日本，儘管都稱為咒術，但是大致可以分為好幾派，神道教派、源起於中國的道教派、從陰陽五行說獨自發展出的陰陽道派、雜密（空海之前的密宗）與日本山岳信仰等融合的修驗道派、由空海將之系統化的密教派等五個系統。如同《咒術迴戰》中出現了許多性格豐富的咒術師，實際上日本本就存在著類型多元的咒術師。

☆ 日本咒術的歷史

〔繩文時代〕先於文字出現的日本咒術

向自然界神靈祈禱的女神咒術
日本的咒術源來，來自天地萬物都有精靈存在的自然信仰。四面大海環繞，國土有七成皆為山岳地帶，四季分明的日本得到大自然豐富的恩賜。因此，以狩獵採集為主的繩文時代，維持了一萬年以上。全世界只有日本有這麼悠久的狩獵採集社會。但相反的，豐富的大自然有時候會給人們帶來災難，地震、颱風、洪水、季節變換、瘟疫的流行等，讓日本成為災難頻仍的地帶。因此，人民敬畏帶來恩賜和災難的神（自然），向神祈求。
繩文時代的代表性崇拜物是土偶，到目前為止發現的土偶約有兩萬尊。大多是模擬女性製作的。可以推測當時人敬畏女性孕育生命，與自然一樣，因而衍生出女神信仰。除此之外，另一個目的可能是弔祭因生產而死亡的女性。而繩文文化的代表土偶，不但是世界最古老，而且與世界各地的史前土器相比，它的造形美的層次也很高。從有名的火焰型土器，到模擬巫女、孕婦的人形，據測都使用在某些祭祀中。
土偶出土時大多都是破碎的狀態，發現時幾乎所有土偶都有欠缺手腳或頭部。有的說法認為它們遭到人為破壞，實際上土偶是故意做成很容易破壞的器物。記紀神話中記載，食物女神被殺害後，它的身體長出各種各樣的穀物。因此也有學者指出，很可能人們破壞女神土偶，遍撒碎片，以祈求五穀豐登。另一種說法認為，土偶乃是人的替身（形代），破壞土偶身上與自己患病或受傷的相同位置，祈求痊癒之物。土偶在彌生時代廢棄，但是，現在神社舉行大祓中，傳承了相同的咒術，將穢轉到人偶上放水流掉。

☆ 兩面宿儺是何方神聖？

為什麼兩面宿儺有兩面？
【典籍中記載的兩面宿儺】
《日本書紀》中出現的兩面宿儺，是飛驒地方的怪物。他有兩個臉和四隻手，長相就像是兩個人背靠背黏在一起，十分詭異的怪物。據說他和眾多手下住在石山上，仁德天皇命令建振熊命前往討伐。但是在飛驒地方當地也留有兩面宿儺被奉為英雄的傳說。也有人說，這個兩面性的長相，是用來表現這位豪族同時兼有對抗大和王權的殘暴將軍，和恩澤當地百姓的優秀的統治者的面向。
《咒術迴戰》中的兩面宿儺，在第三回和扉頁圖等多將他畫成具有四隻眼睛和四隻手臂的模樣，很難想像他是個人類。另一方面，書中也明確點出兩面宿儺並不是咒靈，而是真實人物。第三回中提到「兩面宿儺是假想的鬼神，有四隻手臂和兩張臉。但他是真實存在過的人物，只不過那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了。」此外在官方FANBOOK提到：「外表和能力都很有宿儺的味道，所以才被稱為宿儺的人」並且明確解釋他與傳說中的兩面宿儺完全沒關係。
那麼，《咒術迴戰》裡的兩面宿儺真身為什麼長得一副半人半鬼的異形模樣呢？想得到的可能性有兩個。第一，可能是咒物借用人體道成肉身，第二，可能他是人與咒靈的混血兒。
第五五回描繪了咒胎九相圖脹相三兄弟的出生原委，脹相兄弟是真人讓人類吞下咒胎九相圖的結果，但是被迫吞下的人沒有意識，呈現脹相完全占據軀殼的狀態。儘管也有像血塗長成咒靈的模樣，但他終歸還是一種生物（人類），從這幾個情節，便能考慮到兩面宿儺是某個咒物道成肉身的存在，或者是咒靈與人類之間的混血。兩面宿儺的「兩面」不正表現出咒術師與咒靈的兩個面向嗎？

｛偽夏油有意製造兩面宿儺｝
【偽夏油想達成的理想】
《咒術迴戰》第一三六回，在偽夏油與九十九由基的對話中說到：「非術師、術師、咒靈，都是『人類』這種『咒力』形態的可能性。」從這裡再深思，偽夏油的目標，並不是夏油傑設想「只有咒術師的世界」，他想達成是「完美人類」的完成。那麼，什麼是完美人類呢？第六○回，加茂憲倫（偽夏油）說過「明治初期 體質特異、懷了咒靈之子的女子」，描寫成為「咒靈與人類產下之子的俘虜」，生產出咒胎九相圖的經過。如果將偽夏油對九十九由基說的理想一併考量的話，可以推測偽夏油的目標是融合非術師、咒術師與咒靈三者。
兩面宿儺具有咒術師或咒靈難以超越的力量，難道不就是因為他是咒靈道成肉身的咒術師，或者人類與咒靈的混血兒嗎？雖然兩面宿儺是本能的，也就是咒靈般的個體，甚至會說出：「生存的方針只有自己的快樂與否」（第三○話）。不過從這一點可以推察，偽夏油在加茂憲倫的時代，有意人工製造出理性與本能兼備的「兩面宿儺」，既「完美的人類」，但在過程中生出來的，卻是咒胎九相圖。
典籍裡的咒術師，也存在著人與咒靈的混血兒，或是人與咒靈融合的個體。陰陽師安倍晴明傳說母親是狐狸葛之葉的化身。而在修驗道中，修驗者的咒術升等時，頭上會長出角來。山伏（修驗者）頭上戴著小型的帽子、頭襟，據說就是用來隱藏頭上的角。修驗道最終的目的，是成為超越人類的神仙（仙人）。另外，密宗期望的是活在世上，同時成為佛（神）。
偽夏油想製造出人造的兩面宿儺，與日本史上許多咒術師意圖成為「超越人類的存在」，兩種行為可以說是相同的。

兩面宿儺幫助伏黑惠的原因
｛叫人死而復活的十種神寶的祕法｝
【十種神寶是十種影法術的原型】
官方FANBOOK裡，作者芥見下下老師說：「雖然已經決定最終回和各關鍵時刻的結尾，但是其間的過程還有幾處未決定。伏黑的下場已經決定，但虎杖的還沒有。」從這裡可以預測伏黑惠與故事結局大有關係，將面對有必然性的終結。那麼，結局會是什麼樣的呢？
前面已提到，伏黑使用的禪院家相傳術式「十種影法術」，是以《古語拾遺》、《先代舊事本紀》中記載的神器──十種神寶為原型。《咒術迴戰》第一一七回，在召喚「八握劍、異戒神將、魔虛羅」時，會念誦「布瑠部由良由良」的咒文，與運用十種神寶的神事禱詞相同。十種神寶現已不存在，只有古書上記錄的象徵性圖形。從這些圖形酷似伏黑式神的咒印可以看出，十種神寶是十種影法術的原型。

【神所傳授、與三種神器並陳的神器】
天皇繼承皇位時必備的三種神器，是天皇祖先降臨地上世界時，至高之神天照大神傳授的神寶。另一方面，十種神寶是饒速日命從天上世界帶來地面，作為他是天孫的證明。饒速日命降臨時乘坐的是稱為天磐船的飛船，《先代舊事本紀》中記載，他從空中看到地面世界時說：「普天之下日本之地」。這被視為「日本」國號第一次出現，暗示著饒速日命是個足以成為「天皇」的人物。
饒速日命，為首位天皇神武天皇為親自統治全國發兵東征前，治理大和（奈良縣）的王，在神武天皇的祖先瓊瓊杵尊天孫降臨之前，這位神就已經降臨地面了。與神武天皇對峙的饒速日命知道對方也是天孫後，干願臣服，透過兒子宇摩志麻遲命獻上十種神寶。而後饒速日命的子孫物部氏將他供奉在奈良縣天理市的石上神宮，代代傳承祭祀。

【領域展開「嵌合暗翳庭」名稱的由來】
伏黑的領域展開取名為嵌合暗翳庭，「嵌合」是指蓋子或螺絲等咬合，「暗翳」是表現暗影的名詞。有伏黑術式的代名詞──黑影的封閉空間的意涵。那麼，說起來應該給人洞穴印象的「嵌合暗翳庭」為什麼稱為「庭」呢？這也與十種神寶有關係。奈良縣天理市的石上神宮，是日本最古老的神社之一，本來這裡並沒有祭祀神的建築（本殿），而是將御神體（譯注：神所寄宿的物體）埋在禁足地（不得踏入的聖地）石上布留高庭，進行祭祀。明治時代開挖後，從這裡出土了寶劍（布都御魂劍、天羽羽斬劍）和曲玉等。如同傳說，這裡埋藏著可回溯到神話時代的神寶。
石上神宮奉祀十種神寶的物部氏，其名字中的「物」一詞在古語中表示武具，同時也有「靈魂」的意思，所以可以判斷物部氏是掌管靈魂的氏族。直到現在，石上神宮每年十一月的鎮魂祭上，都還會用描摹十種神寶圖的紙，舉行唱誦「布留部由良由良」的神事。另外，如同第三章介紹，據說使用這十種神寶的神事，具有讓亡者死而復生的神力。從這件事可看出兩面宿儺為什麼對伏黑如此執著，有時候還會救他一命。此外，《咒術迴戰》第一一七回，兩面宿儺向失去意識的伏黑說：「我還有事要你辦」，然後施展反轉術式。從這裡可以認為，兩面宿儺推測伏黑具有讓亡者復活的術式，因此打著想利用他讓自己完全復活的算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