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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30 | PChome書店

美力覺醒:在生活日常中培養眼力,一窺藝術世界的堂奧

美力覺醒:在生活日常中培養眼力,一窺藝術世界的堂奧美力覺醒:在生活日常中培養眼力,一窺藝術世界的堂奧
作者:趙孝萱 出版社:印刻 出版日期:2024-01-19 00:00:00

我欣賞的不是藝術品,而是它所表現與承載的美。

談到藝術,往往令人避之唯恐不及,反射性地認為藝術代表的就是深奧、晦澀、艱難、看不懂,或者是精緻、高檔、不可親近。然而藝術真的都這麼孤高冷傲嗎?難道一定要弄得深不可測才能被稱作藝術嗎?

本書作者以其長期投入美學教育推廣和藝術鑑賞的豐富經歷,和我們分享藝術實際上是根植於日常生活當中。透過美學感知的培養,以及作品審美閱歷的累積,藝術將成為一劑不可或缺的生活調味,而不再只是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遠方星辰。

讓美進到生活裡來,這件事本身就已再創造我們的生命。經由藝術品學會審美與品味,品味的精進則讓人們更懂得如何鑑賞作品,進而玩味收藏。我們未必要成為藝術家或收藏家,但是累積個人專屬收藏,也有助於個人品味的深化與塑造。要如何開始自己的專屬收藏?又該從哪裡才能合理購得自己心儀的藝術品?作者邀請您一起戴上藝術的「有色眼鏡」,使內在的美力覺醒,從此讓每個日常不再平常,一起成為與眾不同的藝術人。

★名人推薦:

王榮文(遠流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
何國慶(何創時書法藝術基金會董事長)
陸潔民(台灣畫廊協會資深顧問、藝術公司拍賣官)
廖咸浩(台大人文社會高等研究院院長、中華民國筆會會長)
蔡詩萍(台北市文化局局長)
謝佩霓(文化內容策進院董事)
——好評推薦

★內文試閱:

【生活篇】
第一章 我是怎麼一步步與藝術扯上關係的

我小時候看不出有什麼藝術細胞,鋼琴彈得五音不全,倒是參加過幾次舞蹈比賽得過獎牌。去畫家的畫室學過畫畫,沒看出有畫畫天賦,上了什麼也全無記憶。只依稀記得去台北植物園畫過那池荷花,那張寫生爸媽幫我保留到現在,我還找得出來。
一九八四年,我是台北仁愛國中的國二女生,每天必須從仁愛路繞著圓環邊走到敦化南路上搭52路回家。其實我是可以走路回到家的,因爲暗戀一個會在那裡等公車的學長,所以我也在那裡等車,在對面的新學友書局逛逛。
有一天,忽然發現書局旁掛上了一個招牌:「新象藝術中心」,下課後我當然也會逛到那裡去。依稀記得那是在地下室,有放映室、小劇場、圖書室、舞蹈教室之類的空間,還有舞蹈戲劇電影等活動訊息與購票櫃台。我下課後常下去遊逛,瀏覽這些活動內容。國中女生還不會自己去看演出,但那些內容彷彿內置進我的底層生命裡。國中潘萌彬老師送我們的這句話:「如果你有兩片麵包,要用一片去換一朵玫瑰花。」一直印在我的心版上。
高中大學以後,慢慢開始用零用錢到國父紀念館、中華體育館與南海路藝術館等地去看「新象藝術中心」主辦的各種表演與電影放映。記憶中包括有遊園驚夢、雲門舞集、蘭陵劇坊、當代傳奇《慾望城國》、表演工作坊等等。
印象最深的是中山女中楊蒙中老師的美術課。整學期我們都在研究唐朝仕女的頭髮衣褶怎麼畫,還畫了國畫裡的樓宇。回想起來,我們是先白描、再設色,只是那時不知道這些步驟叫什麼。當老師拿出肥膩的美女圖要求我們畫時,記得大家都笑了。竊竊私語著:「這也能叫美女?臉這麼肥還嘟個小嘴。」但我從此被深植了:審美是多元的,不是只有錐子小臉是好看的。
其實愛畫會畫的是我爸。聽說幼時爺爺常給他講王冕的故事,說王冕白天放牛,在牛背上讀書,在池塘邊畫荷。爸爸放學回家,除了放牛,他也模仿王冕畫畫,不但臨摹三國人物畫,還勤練書法。小學五年級他已是聞名鄉里的小畫家。
父親十幾歲孤身渡海來台,奮發自學,從文弱小兵傳奇成了白袍將軍。他軍旅行醫忙碌,生活卻有雅趣。不管是院子陽台頂樓,不論大小,他一定布置山石瀑布盆景花卉奇草。不管哪個職務的辦公室,牆上一定有書畫,或山水或松梅,桌前會有盆景或蘭花。
他因公務隨中華國劇團赴美,在舊金山看到張大千贈送郭小莊長旗袍上的荷花,從此對大千崇拜神往。回來就去買了大千畫冊,得空臨摹,成了繁忙工作的精神調劑。公餘與張大千大弟子孫雲生潛心學畫。爸爸不但傳承了潑彩潑墨技法之精髓,後來又在周遊世界大山的體悟上,自創出新的山水意象,在上海美術館等館辦過個展。
爸爸喜歡賞玩案頭的山石苔蘚小屋。總是一邊泡茶一邊欣賞山石,感覺他想像自己就住在面前山裡的小茅屋裡。他愛畫梅花與山水,感覺他就穿梭在自己畫的美景中,流連忘返。
媽媽在讀台灣師範大學時就寫影評賺錢。爸爸學畫後,她也開始練習篆刻。她把她們姚家「振衣千仞崗,濯足萬里流」的家訓刻成一方印章。後來她的篆刻作品與爸爸的書法都得過日本全日展的獎項。還記得小時候常去住外公外婆家,老盯著客廳牆上掛的于右任草書、蘭草、飛馬瞧啊瞧的。我對藝術的濃厚興趣,或者是在長輩們的薰陶裡耳濡目染來的。
高中時喜歡詩與小說。參與中山女中校刊社的編輯工作,也參加了文藝社。記得我們討論的是白先勇《台北人》與張愛玲的《第一爐香》。下課躲在圖書館努力K那套諾貝爾文學獎全集,記得看了赫曼赫塞與馬奎斯,還跟著同學排隊去看金馬獎國際影展,第一部看的是柏格曼的《第七封印》,但我在電影院裡一直打瞌睡。我們體育課上的是舞蹈,要求要分組自編自跳,記得我選了陳揚的《歡樂中國節》來編動作給同學們跳。最常跑到國際學社的書展與重慶南路買書,但可惜那時候周夢蝶已經不擺書攤了。
就是這時候買了朱光潛的《談美》。大學上了輔仁大學中文系,書包還常隨身帶著這本書。那時候有看沒懂,但總是很喜歡看。遺失過兩次,記得有一次是在中文系一○○大教室最後一排的抽屜裡找回來的。這是影響我人生最深的一本書。
到了大學,文學興趣得以延續。那時候還可以翻滾曬太陽的文學院草地與靜靜開放的荷花池涵融了我。跟隨中文系溫柔敦厚認真教學的老師們薰陶了文學的感性氣質,葉嘉瑩老師對我影響尤深。另外,上過張大春老師的小說課,羅青老師的大二英語課,繼續追看藝術電影;除了常參與學弟聞天祥的電影社活動,也常到台大活動中心與東南亞戲院看。
碩士班到《聯合文學》實習,參與了幾年「巡迴文藝營」的教務工作,跟隨初先生、一鯉姊拓展了文藝視野。考上博士班後,開始在輔仁大學理工外語學院教大一國文,謝錦桂毓老師對我影響尤深,是他教我如何當個好老師;另外我也在輔仁大學中文系教文學概論、文學史與詩選,在中央大學中文系教現代小說。
在佛光大學教職中,因接手規劃台北林語堂故居活化案。林先生充滿情趣的藝術生活,薰陶了我。接任佛光大學文學系主任,一則必須深度思考文學有別於其他學科的內涵,規劃課程架構,每天從林美山遠眺太平洋上的龜山島,美景召喚,靈性得以滋養。我竟然大膽地開過《文學與社會》、《文學與宗教》、《文學與藝術》等課程。在準備《文學與藝術》這門課的過程中,觸及到詩與畫關係的研究,引發了我深究藝術的興趣與念頭。
一直熱衷去美術館看展覽,狂買藝術書籍與畫冊。因為看展都是假日,身為媽媽,都得帶著孩子們一起去。大兒子小學三年級時曾經抗議:「媽媽我們假日可不可以不要去看展了?」喔,原來孩子也會審美疲勞的。他對媽媽的描述就是:「我媽媽喜歡看怪怪的書、怪怪的畫與怪怪的電影。」我的確會刻意給他們看伊朗電影、北歐動畫等。但其實這個怪怪的,就是與眾不同的,這也是我對藝術特質的追求。
在佛光大學教書之餘,我也到台灣大學藝術史所去旁聽明清書法與兩宋山水畫的課,在台北故宮跟傅申老師上書畫鑒定。傅老師看到我這中文系副教授,竟然對藝術有如此追求的熱忱,特准我與研究生們一起上課。我們上午九點「進宮」,每張畫得細看討論一兩小時,看到閉館才踏著落日而歸。記得曾隨傅老師去過林百里收藏的庫房「廣雅軒」上課,看到好多精品張大千與傅山王鐸等的書法,真是大開眼界。書畫宇宙的氣韻天地,帶給我無比的精神滋養,讓我忘了當時家裡的紛擾憂煩。
回想起來,在生命困頓的時候,我都是逃到藝術的世界裡療傷。曾經人生巨變,異鄉漂蕩,我更是整天沉浸在藝術的生活裡。我在北京中央美院旁邊租了一個小房子,就是成天去美院上各種課、去看多到看不完的展覽、看各種另類電影、讀詩以及與同學們泡咖啡館、酒吧。逐漸地,我不再暗夜哭泣,枯萎絕望的心慢慢綻放。
那段歲月,是藝術救贖了我。
二○○五年,因緣際會遇到曾在台北漢雅軒工作的劉素玉,她與張孟起介紹我收藏劉國松的作品,我也隨她去了彭康隆、于彭家,大開眼界。二○○五年五月,隨她去北京參觀CIGE(中國國際畫廊博覽會)的這次參訪,成了我人生軌跡轉向的關鍵。
二○○○年中國加入WTO,藝術產業剛露苗頭,未來市場想像空間巨大,二○○五那年北京的畫廊博覽會吸引了許多國際重要畫廊參展。我除了感受到業界的盛況,也在那時認識了台灣畫廊一哥群:陸潔民、張逸群、張學孔、蕭富元等,還有香港漢雅軒主人張頌仁。此行讓我大開眼界,產生繼續探索學習的興趣。
在藝博會場,收到一張簡章,中央美術學院藝術管理研究所正在招生,很是動心。又發現北京大學文化產業研究所,也有每月一個課題幾天的課。思考再三,一直考慮到學年的最後一天,才去向當時的趙寧校長請辭。他問我辭職要去做什麼?到現在都清晰記得他那錯愕不解的表情。我猜他心理一定在想:「大學專任副教授不幹,年資也不要了,要去做畫廊?」想想我當年提出的研究計畫,很幸運申請到國科會年輕學者連續三年的特別獎助,如果繼續留在學界混,應該也能闖出一番天地吧?套句我大學導師李毓善老師的話:「聽說你棄文從商了?」呃,準確地說,我是「棄教從藝」了。
二○○五夏天,因為房仲朋友的推介,我還到信義房屋台北總公司去分享我對藝術的感受,聊到那年拍出歷史高價的三連屏趙無極。九月,我提了兩個大箱子遠赴北京,沒想到這一去,完整見證了藝術圈的超級狂歡,也親眼目睹了當代藝術市場的狂飆與崩落。
我在中央美院旁租了個小房子,一早背著書包,邊吃著雞蛋灌餅,穿過望京小區到學校上課,重溫學生時光。那時候藝管所的老師有余丁、趙力、皮力,還有後來中國美術館館長范迪安等等,我還另外去聽薄松年的中國藝術史。同時去北京大學文化產業研究所進修,每個月探討一個文化產業的不同版塊,如藝術、電影、唱片、電玩、戲劇等等。
在美院通常是上午上課,下午看展。那時候幾乎天天泡在七九八藝術區與周邊區域。我是眼睜睜看著「七九八廠」如何從原本只有央美雕塑系的工作室,然後全球畫廊一家一家在這裡出現。印象中那時候的七九八已經有日本人開的「東京畫廊」,還有德國人開的「空白空間」。
因為我曾在台北的「家畫廊」收藏過吳少英的作品,家畫廊主人王賜勇來北京請我陪他去逛七九八。當時王先生在「空白空間」隔壁遇到隔壁鄰居建築師朱鈞,兩人一見如故,於是分租了他工作室的一樓,作為家畫廊的展廳。王賜勇請我負責家畫廊在北京的業務,這是我在藝術圈從業的開始。第一檔展覽我取名叫《家藏風華》,就是王賜勇把他收藏的常玉女人線描系列作品拿出來展。回想起來,這展覽多麼難得,可惜那時候我們還沒認識北京藏家。但想起後來常玉飆出的天價,我想幸好那次沒幫王先生賣掉常玉,否則就扼腕了。後來家畫廊還幫朱鈞對空間思考的作品做了展覽,我幫朱老師寫了一篇他念念不忘的藝評。
提到藝評,想起現在畫廊協會理事長張逸群,那年請我幫中國美院顧迎慶教授寫藝評,文章收錄於出版畫冊中。我文中提到他受了波提且利(Sandro Botticelli)與莫迪利亞尼(Amedeo Modigliani, 1884-1920)的影響,藝術家看了大吃一驚。我與他素昧平生,看了他的畫,就能下此定論。他從架上拿出這些畫冊告訴我,他真的就是喜歡這幾個藝術家。二○一三年我為畫馬名家王農寫評論,文章收錄於典藏出版的《觀想寫意大自在》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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