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的禮敬給誰／李聞方

李聞方

劇中人物：宋楊、高仁

二人一起出場。

宋：抱拳，高縣長，敬了，聽說你跟習主席去延安參觀學習了。

高：這話不准。不是我跟習主席，而是學習班的幾十人。習主席和他率領的一班人學習參觀後，我們也跟著參觀學習了，還聽了習主席講話精神的傳達。

宋：啊，你這運氣不錯呀，遇上了這樣一個好機會，受教育肯定很大。

高：神情凝重。延安是中國革命走向勝利一個重要出發地。延安的艱苦奮鬥精神，和與人民群眾同甘共苦的作風，我感觸尤深。

宋：我明白了，你經常下去與下邊親親熱熱，情情我我，是在學習延安精神，努力為人民辦事？

高：有那麼點意思，我希望我能成為“延安大學”的一名學生。忠誠為人民服務。

宋：想起來啦，那天，高縣長穿一件部隊的黃大衣，趕我的“驢吉普”，我坐車上成了高縣長。當時美滋滋的，挺得意。你這鞭子一搖。給了我“驢吉普”面子，壯了我“驢吉普”的威。當時，“驢吉普”也真走紅一把。後來這幾位開“驢吉普”的在你請來四川師傅幫助下辦起松北醬菜廠。也曾香飄北國，應該說你功不可沒。

高：（微微點頭）有點牽強。

宋：多少次想請你喝一把酒，你不給面子，敬酒不吃，就得吃罰酒了。你“犯事”了，被孩子們“舉報”了。

高：（驚異）願意接收指教。

宋：那天孩子們演出，節目都很精彩，幾位來賓登臺擁抱親吻祝賀。一位問這衣服真好，誰買的：一個小男孩說高爺爺買的。高爺爺不讓說。另一個女孩說，你再別說了。我都沒說。原來是你用自己的工資給孤兒院的孩子買了18套童裝，18頂小紅帽。

高：確有其事，願意接受批評，給點處分也行。

宋：處分可以免，不是不報，時間不到，時間一到一定要報，你敬酒不吃這回要罰你一頓酒，我們共同長長記性。

高：好個宋大買賣人，你建我的檔案，有時間我還趕一回毛馿車讓你坐車再當一回縣長，再風光一把。

宋：我當縣長了，你是不是得給我點職務津貼。

高：職務津貼沒有，過年給孩子們壓歲錢，爭取給你一份。

宋：好你個高縣長，你想耍我。我想起來了，去年春節你還給孤兒院的孩子每人一百元壓歲錢。

高：是啊，每逢佳節倍思親，我擔心他們想家。

宋：你左一次右一次往孩子們的身上用勁兒。花費挺多呀。我都有點嫉恨。你這錢要是給我。我可置辦二十輛紅纓響鈴的“驢吉普”，在杭州建立服務站，美國那位懂先生來，我拉他繞西湖美一圈。他一高興說：宋老闆，去白宮跟前兒建個站吧。你這驢車系紅纓代響鈴，我要和婦人坐著回老家風光。別有風情嗎！

高：那你可成了世界名人了，雄心壯志，繽紛美麗。

但願你夢想高歌，激情嘹亮。

宋：你姑娘給你買一件黃尼大衣，你轉身給了送外賣小哥了。

高：是，那天天氣挺冷，他穿的很單薄。後來他把大衣送到政府收發室，他說這意思太重。

宋：我明白了，所以人們給你送聯，“荷出淤泥而不染，身居高位不忘廉 ，勤苦為民辦實事，喜施樂善不讓傳”。這是孟村幾位老人給你的聯嗎？

高：不錯，慚愧。

宋：聽人們傳說前年春節前，你要求機關工作人員、下基層走走。送點溫暖、解決點問題。敬一個感恩的禮。

高：我們是這樣想的，一個政府離不開人民群眾的幫助，應該感恩感謝，也希望就這機會瞭解點情況，辦點事、幹點事。

宋：走到高跟前兒，驚異地說，東城衛生局局長和婦人一起帶著和好的面、拌好的餡子，去醫院與醫護人員和患者一起包餃子，吃年夜飯。有的患者感動得淚眼汪汪，他們現托人在一張大紅紙寫上：

“謝謝政府的李局長給我們送去希望、送上了喜氣”。大年初一的早晨張貼在政府的大門傍。

高：現在正在打假呢，這事屬實。

宋：還聽說西郊公安局政委開著自己的車，拉著十幾暖瓶泡好的龍井茶，給各值班點送去。離開時正身敬了個禮：我不能奉陪了，祝你們新春快樂。闔家幸福。過去很多值班點。常常是被遺忘的角落。他們這麼做，卻成了貼心貼肺的崗位。

高：那年春節前後發生這樣事上百起。我的思想到有點壓力。這精神可嘉，怎樣鞏固起來，堅持下去。我和我的同事老在想。

宋：雷鋒廣場文化長廊有幾句話，我看了好幾遍。讚揚你的政府：

社會主義的廟，勞動人民的神，勤勤苦苦辦實事，實心實意為人民。

高：領教了。那是人們的鼓勵，也是人們的希望，更是我們努力方向。

宋：你也要退了，這回兒有機會，我拉你去南國諸景點轉轉。

高：不能從命，我怕有人說我，高縣長坐驢車幫松北醬香園賣菜有利可圖。

宋：好你個多心多肺的高仁。我也不能數犁碗子一面土。今後你吃鹹菜我包了。芥菜疙瘩、蔔留克，酸辣白菜，你可勁兒造——管夠，（走到高跟前耳語）我真拉你到南方諸景點轉轉，你能給我多少錢？

高：一怔，好個宋大買賣人，那就看你這車上有沒有軟臥和茶爐了。兩人哄然大笑。（四手齊推）

宋：這就叫上聯：八王在我頭上坐

高：略加思索，用手在空中劃了劃，對曰：千裏情意一線穿——義重。進一步解釋。八王我為義，千裏為重。

宋：（抱拳）佩服。老年大學的幾位老人編了個順口溜，現實中：處處有喜氣，事事都順心，前後有恩情，左右應報恩。你是位有實踐經驗的官。聽說你對友情親情恩情挺有研究。

高：過譽，道聽途說，一知半解。

宋：我就有一事。前幾年我妻子帶我小兒子去黃山旅遊，我兒子被暴雨中的泥石流沖下深汫，一位解放軍，跳下汫裏，又抱又抗救了上來。安全了，問他怎麼稱呼。他說我是雷鋒戰友。她們娘倆淚眼漣漣目送這位雷鋒戰友拖著受傷的腿遠去。她們舉起手敬了注目禮。

我妻子還感不夠，又呼又喊地請兩位抬劃杆的師傅，要把“雷鋒戰友”抬著送下山。讓他上劃杆，他說我不是“雷鋒戰友”我是路過的解放軍戰士。妻子發現認錯人了，有點失落感，之後。我們一家人，老是掛記。總想訪一訪，再進點感謝之情。

高：你這一家人誠心可嘉，中國無名的“雷鋒”千千萬萬，上哪去找啊！

宋：這是“雷鋒戰友”還有“雷鋒是我堂哥”“雷鋒是我班長”這次又出來雷鋒的遠方弟弟雷雨。

高：啊，新鮮，我願恭耳敬聽。

宋：是啊，我在黃林市走訪時遇到的。東陽村很多人在水塘裏收藕，一位老人出現了“一過性”腦失血，摔在水塘中，救遲了就有水浸喪命的危險，路過的解放軍跳下水把人抱上岸。老人醒過來啦，問他怎麼稱呼，他說：我叫雷雨，是雷鋒的遠方弟弟。他坐在地上，倒掉靯裏的水，站起來向塘裏岸上的人們敬個禮，人們也舉手向他還禮，目送他遠去。這其中一夥洗澡小男孩也趕快爬上岸來，行隊禮，他們腿旁小寶寶還在滴水，伴著他舉手敬禮，小寶寶也搖了搖。好像也在感謝，這場面被一位有心人録了下來。我相信，你要是趕上肯定高見妙語連連。

高：妙語不敢有，廢話到是能啰嗦幾句，是雷鋒精神，更是感恩精神一曲讚歌。別說感謝酒，他連一口水都沒喝。我聽說，得救老人的幾位親人沖著雷雨背影，跪到地上磕三個頭高喊：你的心落下啦我們想還給你。

宋：真是有心人情意重啊，我有一位趕驢車的前輩姓牛，外號稱“強牛”，相傳他的故事就很多，一次一位穿著非常時髦的闊太太沒上車就嬌聲嬌氣地說：你這車咋這埋汰，送我上新京公寓！“不去”這位女士環視一下沒有別的車，無耐地說：我多給你錢！你給金山我也不去，怕弄髒你的衣服賠不起！

這時來一位柱棍的老者，兄弟，我想進城，沒帶錢。牛硬梆梆說：上車，不要錢，因為咋倆是一路貨色。不拉你我感情過不去。唉？我這裏有“哈螞頭”來一鍋子，毛驢車飛快走了，那位女士只好呆呆望著。

高：這強牛真夠強了，也真有點品位。他有點嗔怪地說，那位闊太太也只能“孤芳自賞，唯吾獨尊了。”

宋：強牛有一個化糞池裏救人的事。一次他正在散步。胡同裏傳出：救人哪救人哪……。他巡聲趕去，一個小男孩掉進化糞池，全身泡在糞湯裏，他立即跳下，糞湯浸到他脖頸。他用盡全身力氣，將孩子從糞湯裏撈出來推上池外。他靠上邊給他的一根樹幹才爬上來。孩子的父親驚慌萬分趕來了，一邊用水沖洗他們全身的糞湯，一邊對牛說，大伯謝你救命之恩。他從兜裏掏出幾張一百元給大伯。牛說，我是趕毛驢車的，成天圍繞驢屁股轉，這個不算啥？這錢我不能收。孩子的奶奶來了，我這有個卡給你吧。強牛氣憤地說，你們別老在錢上打我的主意，為了錢，這糞坑你給我金山我也不能跳。

高：我聽說，經過協商決定給牛買一套紅色的線衣線褲，一套富貴紅外衣。這叫“紅外衣，紅內衣阿護赤誠的好臨居”。

宋：這是前幾年的事，強牛在散步中，突然腰肌勞損病犯了。不能走路，一位員警用警車送他回家，並背他上樓。告別時，問他怎麼稱呼，她說我姓陳。看她那圓圓紅紅的臉說：謝謝陳員警姑娘。之後幾天，他老在琢磨咋樣謝謝陳員警姑娘。趕上南方郵來的一些醉棗，想給她點，自己思忖，這算不算送禮呢。意思意思，料表一點心事。在一個大辦公室，一位警員知道他的來意後，請他坐下滿了杯水:“一會兒都來了”。聽那邊有人私語，陳局長剛從井崗山學習回來。他環視一下，坐在首長位置上女人，象似陳員警姑娘，頭上有點點白，近似中年，他在心裏搖頭。這時一位警員喊：陳局長，車到了。咱走吧。那位象似的姑娘，戴上帽子走過來：大伯你坐著，我出去辦點事。

高：興奮地走到宋跟前強牛終於發現了秘密。

宋：牛媽呀一聲，陳員警姑娘在警徽閃閃的冒子底下呢。她兩眼閃爍著驚異的目光，立即站起來迎上去：陳員警姑娘，我是你背上樓的強牛，給你帶點醉棗，不是送禮，只是意思意思，也算我的一點表示。

陳員警姑娘：大伯你多心了，郝主任，把大伯的棗分給大家嘗嘗吧。過一會兒用你的車送大伯回家，你要親自送他上樓。回過頭來，她向牛敬個禮：謝謝！慢待了。強牛看著陳員警姑娘，輕盈轉身而去。他望著陳的背影，默默思忖，聽說她也是井岡山的後代。再次舉起敬禮的手。

高：呵好樣的，這一切都顯得和氣親切溫馨。人們就是想有更多的陳員警姑娘和為陳員警姑娘敬禮的強牛啊。

宋：這強牛坐飛機他要見掌櫃的。聽說，強牛從通達運輸公司退休後，總想到自己敬仰的地方看看，井岡山引導中國走上輝煌的革命道路，毛主席、朱總司令周總理都是從井岡山走出來的，老惦記要去井岡山看看，這次真的去了，沒下飛機就盤算。三千公里四小時，一千多塊錢。要坐我的毛驢車，至少走兩月，我得要兩萬元。可這機上水果、小吃、茶水……這飛機上也有能人，他站起來問空姐：這飛機上掌櫃是誰，我想見見。空姐回：大伯，我們飛機上沒有掌櫃的，只有機組人員。下飛機了，他盤算咋樣才能見到機組人員呢？他在出站大廳裏東張西望。一位服務員：大伯出站口在哪里呢，“我腿有點疼”，“快點把代步車給大伯坐”。他覺得拖不去了。這回兒他來了謙遜勁，他走到服務員跟前兒，向服務員敬了個禮，我想看一眼飛機乘組各位英雄，請你批准。站上知道了。答應他可以晚出一會兒站。乘組一隊，正步走過來。他走上前，兩腳“一克”舉手敬禮：乘組英雄們好。

高：好個強牛，滋滋以求，終於又勝利地實現一次感恩的心願。

宋：之後他向朋友們解釋，六小時前他在北國松花江畔一酒家吃白肉血腸。一會兒又要距北國三千公里的井岡山下邊的喜臨門舉杯品海鮮。咱這祖國處處有能人。井岡山的能人肯定又高又大。在喜臨門酒家徬，他找到一塊寬敞的地方，現求兩個人把自帶來的大風箏放上天空。唸唸自語：井岡山景好，井岡山風情和和煦之風送我牛心上天空，風箏的尾聯上寫到：井岡山好，向英雄的井岡山敬禮！

高：（依一派敬仰的神態）沖著宋說，你這老友直點也粗點，思想還挺豐富，境界滿高。在強牛心裏處處皆可歌，無處不恩情，恩人在那裏？敬慕的禮獻給誰？我高仁也在想。

宋：有這樣一個事，前年慶祝建軍節期間，我起早蹓街晨練。環衛隊伍出現了：清運車、清掃車、灑水車，清掃隊、保潔隊。一位柱著拐仗的胸前掛滿軍功章的老人向著絲絲開過來的水車舉手敬禮。好象在說：謝謝你們啦，給我們送來一個清爽溫馨的早晨。幾位紅領巾走過來先是向老爺爺敬個禮，又向灑水車敬個禮。

高：環衛工人不但很辛苦，紀律也嚴明。因為他們出征的時候，正是天黑人靜的時候，不要喧嘩，少點雜音，不要擾民。

孫悟空廣場的英雄廊上，登一首詩《環衛工人的心》：

輕輕 輕輕
不要碰落鼾聲。
搖醒黎明，
把朝霞鋪上征程。
為求愛者梳理，
給征戰者壯行。
伴著點燃的晨輝，
再灑上些許甜絲絲的風。
輕輕 輕輕
甩開膀子戰鬥吧，
多少熱烈地詩緒，伴著天安門前升旗的歌聲。

宋：真是洋溢熱情從心底抒發出來的歌。我是趕毛驢車起家的，對勞動在基層的人情感頗深。和環衛工人一樣，我們身邊許多崗位許多人辛勤工作努力奉獻。他們都是創造偉大輝煌的幕後英雄。

高：深情地說一位功勳累累老英雄，都不忘身邊給我們幸福的辛勤奉獻者，我們這些“之乎者也”悠悠晨練的人，更應加倍感謝。

（二人正身，一人一句高頌）

站崗兵哥，執守幹警，白衣天使。

計程車師傅，外賣小弟，你們辛苦啦。

二人同時舉手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