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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19 | 台灣好報

聽帕爾曼演奏《辛德勒名單》/齊鳳池

齊鳳池

我聽過盛中國,呂思清,李傳韻,盧曦以及韓國金志妍,日本的西崎崇子演奏過的《辛德勒名單》又名《舒特拉的名單》主題音樂。應該說,他們的演奏水準都是大師級的水準。不論是他們的演奏技法還是對音樂的理解,以及對電影音樂語境的感悟,都在進行著不同深度的理解和深化。

當我聽了伊沙克·帕爾曼的演奏後,回過頭來再聽他們演奏的音樂質感和來自血液心靈的旋律共鳴相比較,我感覺,這些演奏家在音樂情感把握和渲染的程度上,還沒有完全呈現出帕爾曼那種猶太人血液的顏色和真實情感的宣洩程度。

當我看到帕爾曼拄著雙拐蹣跚地走上舞臺,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放下雙拐,從別人手裏接過小提琴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彈撥一下琴弦。這一彈撥似乎是用音符的指尖在人的心上輕輕觸動了一下。然後,他將小提琴放在肩上,放鬆一下。當低沉憂鬱的雙簧管吹出類似哀訴的引子之後,帕爾曼的情感開始在提琴上流淌宣洩了。

白色的琴弓,在弦上來回走動,他那肥碩的手指像攥滿了淚水,在四根金屬的小路上播撒。他在播撒淚水的過程中,我似乎看不到提琴上的把位,找不到琴上的音節和距離。帕爾曼把情感完全揉碎了,在滴著淚水的音符裏,音樂一直在兩個音符之間徘徊像是對人類反復訴說那段殘忍沒有人性的疼痛歲月。

當訴說的疼痛到了再也不能忍受的地步,帕爾曼的手指開始在高音區呐喊呼喚。對於這部電影內涵的理解,我感覺只有帕爾曼才能體會和理解到深邃的心臟。因為在帕爾曼的脈管裏流淌的是地地道道的猶太人的血液。

伊沙克·帕爾曼1945年8月31日生於以色列特拉維夫,父母是波蘭人。三歲半的時候,開始拉小提琴。他的雙腿因小兒麻痹症癱瘓了。然而,疾病沒有像納粹那樣摧殘他幼小的心靈,疾病卻激發了他的音樂天賦。九歲的帕爾曼已經開始在音樂會上演出。

十三歲的時候,美國國家電視臺邀請他到“愛德·沙利文綜藝節目”中做客,這簡直是天賜良機。為了使帕爾曼那與生俱來的音樂天賦得到更好的發揮,他們全家搬到了紐約。帕爾曼一周要去朱麗亞特學校上課三四次,每次出門,他都在賣酒小鋪前的一個角落那裏等計程車。

在那個時候,沃爾多夫·阿斯托裏亞的酒店經常舉辦舞會,人們在那兒吃晚餐,用甜點,吃完以後,他們讓年輕的帕爾曼演奏《野蜂飛舞》和布魯赫的《尼根》。帕爾曼蹣跚地走上臨時搭建的舞臺,開始拉他的《野蜂飛舞》。

十四歲的帕爾曼,經過幾年艱辛的磨礪,開始逐漸成熟。他在卡內基音樂廳舉行首演的時候表現的非常輕鬆。這些到音樂廳人們是專門聽帕爾曼拉小提琴的,帕爾曼在卡內基音樂廳的首演成功,使他的名字一下在美國紅火起來。後來,他輕鬆地完成了在朱麗亞特學校的學業,並獲得利文特裏特獎。

帕爾曼說:如果演奏時沒有激情,演奏效果是不會好的。如果在浴室、廚房或者其他什麼地方演奏時,自己感覺非常興奮,那就會演奏得很好……

後來,帕爾曼為《辛德勒的名單》的主題曲配樂,整部電影配樂以帕爾曼的小提琴獨奏為主,管弦樂協奏,表現人性尊嚴、人道精神和對法西斯的控訴。

帕爾曼的音樂從歐洲悠揚到中國,張藝謀導演的電影《英雄》時請帕爾曼配樂,並邀請他擔任小提琴獨奏。

帕爾曼說,《英雄》的音樂包含了一種中國古老的高音,聽起來有一種遠古大漠的蒼涼感覺。為了表達出譚盾想像中失傳已久的秦朝樂器,他將小提琴的四根弦換成了二胡的弦,並調低了四度,讓它發出有“中國味道”的聲音。

知道了帕爾曼的人生經歷後,我再次聆聽《辛德勒名單》的音樂時,感覺就不一樣了。因為我感覺帕爾曼是在用血液和淚水演奏,在他的音樂質感裏仿佛呈現出了一張張被納粹屠殺的波蘭猶太人的面孔。他的音樂語境裏不僅包含了哭泣,流淚,憤怒,呐喊,同時,還囊括了對死去猶太人亡靈的超度和安魂。

這就是我前面所以說的,為什麼那麼多小提琴家沒有演奏出帕爾曼那樣感覺原因,因為,音樂不僅來自心靈和血液,更重要的還有來自民族和宗教的崇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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