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為我過生日／居曉年

居曉年

放學路上，孫女一蹦一跳，小臉上的笑意，宛如初開的櫻花，她拉著我的手高興地說：“爺爺！今晚我要為你過生日……”

小小年紀，還真的懂事，討人喜歡。我對自己的這個生日還沒當回事，而在孫女心裏倒是記得清清楚楚。雖說今年虛齡才9歲，可記性好，悟性高。她記得，爺爺是農曆三月初七這天出生的，老早前在家裏，耳頭聽事，她奶奶講過，就一直放心上。

孫女巴這一天已經好久，每次放學回家，總忘不了看掛曆上的日子，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總算等到了我的生日。“爺爺你猜，我給你送的生日禮物是什麼？”“我不知道啊！”回家路上，爺孫倆邊走邊說。“暫時不告訴你。”孫女揚著小臉，歡快地跑著。

“到家了，你該告訴爺爺禮物是什麼了吧？”我等不及地問孫女。“等爸爸媽媽下班吃晚飯時候你就知道了”。小丫頭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神氣活現，還在跟我賣著關子，在家跟爺爺最親，把我當成了她的老頑童。

做完老師佈置的作業，孫女從房間走出來。“奶奶，我給爺爺買的蛋糕呢？”孫女走進廚房悄悄問奶奶。“在冰箱裏放著呐。”奶奶應承到，也放低了聲音。“拿出來看看！”孫女不放心，要檢查一下。奶奶從廚房走到移門外冰箱，小心翼翼地取出蛋糕。孫女上前一看，“快放回去，別讓爺爺發現。”孫女“命令”奶奶。

不一會，她爸媽下班了，回到家，“今天爸爸過生日，加幾個菜。”兒子說著，把買的熟菜放到桌上。“還有一樣神秘的禮物，暫時不告訴你。”父女倆好像對過口型，對過眼神。

飯到一半，孫女讓大家安靜。她請奶奶冰箱取出禮物，雙手接過放到餐桌，連忙打開包裝盒，小手輕輕拆開包裝帶子，她給爺爺的禮物終於展露真容。“爺爺你讀，上面什麼字？”滑稽搞笑的孫女，一雙大眼睛瞥著我喀喀地在笑：“快說呀，爺爺！”她“逼”著我，似乎家裏的空氣也安靜許多。我只好就範，順著她的問話乖乖的讀了起來：“全世界最好的爺爺”。

“快，把燈全關掉！”孫女就像拍電影的導演，小嘴動著，小手舞著，指揮著家人。奶奶燈關得不徹底，孫女屁顛屁顛地又跑到洗漱間把燈也關掉，家裏一片漆黑。她拿著爸爸給的打火機，點燃蛋糕上的蠟燭，又親自操作，為我戴上生日王冠，叫我雙手合十，許願，吹蠟燭，此時的我，仿佛皮影戲裏的人物，任由孫女有趣的擺佈。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音樂聲響起，手機裏傳來生日祝福歌。孫女領唱，全家人一邊打著節拍一邊五音不全地跟著唱起來。當我睜開眼，面前放著一把譚木匠梳子，是我心儀的。之前我在家裏說過譚木匠梳子好，孫女聽在心上了。還沒顧得上吃蛋糕的我，又被孫女追問上了：“爺爺，讀一下包裝袋上的字！”“譚木匠！”“喜歡嗎？”“我最喜歡！”爺孫倆一問一答，配合默契。

愛人告訴我，這是孫女拿壓歲錢要她爸網上購回的禮品。那盒蛋糕，也是她在網上挑選定制的。為了爺爺的生日，孫女真的做到了好用心。

燈火可親，圍桌而座的家人，其樂融融，個個臉上寫滿了幸福，一股濃濃的親情，就像剛出鍋的饅頭熱氣騰騰溫暖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