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詩歌中仰望愛情／程應來

程應來

愛情有著旭日一樣光芒，也有著詩歌一樣的婉約美好。

擁有真正愛情的人，一定有著詩一樣的言談舉止，或者，在他們（她們）的骨子裏，一定有著一條很寬闊的路，那路上長滿鮮花，種滿唐詩宋詞。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遲，君歎我生早。若得生同時，誓擬與君好”。這首流傳甚廣的詩歌，用最簡單的語言道出了男女之間的愛慕之情，道出了在愛情的詞典裏，有完美，也有缺憾。當愛情的種子生根發芽的時候，日已西斜，惟願來世同時而生，定會與君相約，和好百年。這是多麼遺憾的愛情，卻有著一種淒美之感，令人在生生的疼痛裏，啜飲著愛情的渴盼與甜蜜。

愛情是很奇妙的，詩歌是愛情必不可少的成長途徑。由古至今，文人墨客們尋找愛情，宣揚愛情，讚美愛情，無論失意還是美好，無論離散還是疼痛，都有著隱約的甜蜜，都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和珍藏。

唐代詩人李商隱的一首《夜雨寄北》：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以極其飽滿的情感，描述了戀人之間的思念之情。你問我的歸期，可是我實在說不准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巴山連夜大雨，漲滿了秋池，也迷失了我的雙眼。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家鄉呢，才能和你在西窗下共剪燭花，相互傾訴今宵的思念之情呢？一切思念盡在你我的期盼中，盡在巴山夜雨中。

盼望，是愛情辭彙裏最惹人生情的字眼。那盼望之情，無論有期還是無期，都是美好的，都是令人嚮往和懷念的。例如倉央嘉措的情詩，首首都膾炙人口，句句都打動人心。即使沒有讀懂愛情之人，也會因此動心。即使愛情圓滿之人，也會因此黯然垂淚。“那一年，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那一世，我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倉央嘉措的愛情是最真的，也是最碎的。但是，這無數滴淚痕和碎片拼湊起來的愛戀和懷念，卻閃爍著不盡的光芒，在藍天，在夜空，在前生來世，令人無限摩拜。也令人暗自傷神。

古詩詞中的愛情觀觸動心弦，現代詩中的愛情觀同樣能夠極其深刻的觸動心底最柔軟部位。令你在詩歌中領略愛情，讀懂愛情，珍惜愛情。

舒婷的《致橡樹》“如果我愛你，絕不像攀援的淩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似乎把愛情描述得很直白。但是，你如果足夠仔細，就會發現，愛情在這首詩裏，美得是那樣婉約，像鳥兒在歌唱。美得是那樣熱烈，像河流在奔騰。似乎每一束陽光都充滿愛意，似乎每一滴雨水都是愛的涓涓細流。

無愛之人，讀了愛情詩歌，會發現，原來愛慕與愛戀是這般美好。有愛之人，讀了愛情詩歌，會發現，原來思念可以這樣令人徹心入骨。讓我用詩歌向你訴說愛的真諦，請你用愛的真諦為我寫首詩，這一生，我們都不負歲月，不負光陰。

多年以前，最愛讀徐志摩的詩歌。尤其那首《偶然》：“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愛情是美好的，可是，美好的事物是易於消逝的。對愛的追求與對愛的懷念，都是同樣的眷顧之情。《偶然》唱響的不僅僅是愛情之歌，更是人生的感歎曲。

雖然愛情詩歌的表達方式多種多樣，有的直白，有的含蓄；有的深刻，有的膚淺；有的婉約，有的熱烈。但是，無論哪一種都不失為美好，因為愛情的本身就是美好的存在。我們在美好裏品讀詩歌，在詩歌裏仰望愛情。因為愛，所以牽掛，因為牽掛，所以懷念，因為懷念，所以愛有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