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悟／夏俊山

夏俊山

1.訂一份“燃燒”的計畫
不經意間，已經踩在2024年的尾巴上。想起過了年，自己就是“古稀之年”，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人是怎麼老的？

一位作家這樣說過：“年”這種東西，就像一把刀，它把我們的生命一寸一寸地削去了，削著削著，人就老了。

確實如此！山上自有千年樹,世上難逢百歲人。人的一生是經不住被年這把刀一段一段地切割的。瓊瑤被割了86次，已經走了。我不贊同她提前上路，但讚歎她走得灑脫。當然，一個人要走得如此灑脫，並不容易，瓊瑤的在遺書中說：“我是‘火花’，我已盡力燃燒過。如今，當火焰將熄之前，我選擇這種方式，翩然歸去。”看來，能灑脫地“歸去”，“盡力燃燒過”很重要。

年，人人都要過，只不過，有些人是用成績來慶賀過去的一“年”，有些人是用遺憾來惋惜一“年”的逝去。年，就是人的生命直尺上的一個刻度，在每個刻度上，都應該用自己的心血和汗水寫下重重的一筆，烙上一個深深的印記。換言之，一個人，一年中總要做幾件能留得下痕跡的事情，這也許就是瓊瑤說的“燃燒”吧？

有志不在年高，腐爛不如燃燒。新的一年，還是訂一份“燃燒”的計畫好。

2.看人抽煙
“吧嗒”一聲，只見打火機在靠近，被點燃的煙捲開始靜靜燃燒。在兩根手指間，那煙昂首向上，顯得是那樣飽滿，那麼充實；燃燒的一端，雖然只是一個暗紅色的小亮點兒，並不耀眼，但能讓你實實在在地感覺到它的熱量；

我凝視著被點燃的一支煙，覺得一支煙不會懂得：生命過程是不可逆的，自己將成為灰白色的一撮灰，被人丟棄、被人遺忘。

手指間，那支煙還在燃燒。也許，她根本不考慮這些，她只是一心一意地燃燒。陽光下，不為自己的光亮暗淡自卑；黑暗中，不因自己成為亮點而自傲；天寒也好，酷暑也罷，她始終堅守的就是倔強地、昂首向上，靜靜燃燒，默默地釋放著幽香。

看，那絲絲縷縷的煙氣在微風中挺直著，彎曲著，旋轉著，飄移搖擺，毫無定勢，就像舞者手中長長的映襯著幽幽月光的輕紗，哦，那不是輕紗，那本來就是煙捲特有的舞蹈，這是最美麗的生命的舞蹈啊。

人生不可逆，生命的盡頭也是一撮灰。我們要堅守的就是燃燒！儘管光亮微弱，忽明忽暗，但是，絕不自卑，也不自傲，只要能釋放出幽香，讓生命美麗地舞蹈，就沒有辜負自己的一生，這就是勝利，就值得自豪！

看人抽煙，忽然覺得自己是在看人生。

3.不比不知道
同事老李常常向老婆要零花錢，老婆卻常常說三道四，原來，老李的零花錢大多用於吞雲吐霧，衣服也常常出現香煙留下的痕跡，老婆每次給他零花錢，總要罵一句：“煙鬼，討厭！”

據說，老婆給老李算過一筆賬：一天20元，一年7310元，十年73100元，用不了二十年，燒掉的煙錢可以換個漂亮的小汽車了。她還危言聳聽地告誡老李：據科研表明，多抽一支煙少活5分鐘。算一算，抽煙的人要少活多少年？老李沒敢算，他擔心一算，恐怕連明天也捱不過。這就跟看球一樣，人家說心情影響壽命，看一場國足要少活五年，可是，看看央視的足球解說員們，一個個不都健在？

奇怪的是：有一天，老李竟然神采飛揚地告訴我：今天拿老婆給的零花錢買煙，老婆竟然誇我了，不信，你問她。說著，他指了指身旁的女同事。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當然不信。可是，女同事竟然點了點頭，笑著說：“這是真的。我今天去老李家了。他老婆問我，你家先生抽煙嗎？我說，抽呀。她又問，一天幾支？我說，就一支。他老婆驚呼，抽這麼少呀！哪像我們家這位，一天要抽一包，牙都抽黑了。”我笑了，告訴她：我老公只抽一支，是指只用打火機點一支煙，也就是從早晨開始，接下來，用第一支的煙頭點燃第二支，然後是第三支，第四支……他自嘲說，每天不點第二支煙，只抽一支加長的煙。”

老李的老婆愣了一下，掐指一算，豁然開朗：“嗯，還是我的老公好，哈哈，他一天才抽了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