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市
--°
( --° / --° )
氣象
2025-04-15 | 台灣好報

我的父親/劉光軍

我的父親/劉光軍

劉光軍

父親在家族中的輩分排序為“長”字輩兒。父親幼時由於家庭條件還可以,還上過幾年私塾。父親天生聰慧,學習後粗通些文墨、賬目、計算等。後因家道中落,以至與人傭耕獲得些微資,用來貼補家用。二十一歲和母親結婚,改年大姐劉香蘭出生。受內弟一家的影響,父親於一九四零年在本村經五舅介紹,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五舅當時已是一名共產黨員、八路軍幹部。因此,父親成為了本村解放前入黨的十八名黨員之一。父親不僅參加了本村的民兵組織,“看青”護村,站崗放哨,還積極配合當地的八路軍襲擾大北汪炮樓上的駐地日偽。成為了當地一名活躍的抗日積極分子。

一九四五年正月,父親被村裏的一個姓武的漢奸(武老開的)告密出賣而被捕。被捕後,先是押在大北汪炮樓裏過堂審訊,問他是否“八路軍”,是不是“民兵”,他一口咬定只是村裏“看青”的,不是“八路軍”也不是“民兵”。後來又押往廣府城日軍駐地,依舊過堂審問。無果。複集中押向“邯鄲勞工院”。可能是日寇只因為為了讓這些“青壯年”去日本做勞工,害怕打壞了做不了“苦力”的緣故,所以,到了“邯鄲勞工院”也只是做了一些簡單的訊問,並沒有怎麼動刑。

隨後從青島上火輪船押往日本,在航海途中,有許多的勞工因得不到足夠的飲水和食物,出現了“流鼻血”的症狀。日本人就硬說他們是患上了傳染病,竟然慘無人道地將他們一個個都拋入了大海。當時父親也曾出現了流鼻血的症狀,幸虧有與他同行的本村人武長治拼死阻攔,再加上他的鼻血又在短時間內得以止住,這才僥倖逃過了一劫。

輪船在海上航行了半個多月才到了日本的北海道,隨後被編入“置戶出張所”所轄的“沙川株式會社伊藤組”,編號是“271”。當時的檔案記載的是“平整土地”,實際上是“下煤窯挖煤”做苦力。所慶倖的是當年日本就宣佈了無條件投降,在日勞工也得於於當年陰曆十月左右回到中國。

在從北海道去往港口的路上,他們看到到處都是被大火燒過的痕跡,無論是山川、道路、河流和村莊,到處都是黑乎乎的。有的鐵路上的鐵軌都扭曲成了“麻花狀”。他們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後來才知道,原來這是原子彈爆炸後所造成的結果。

坐船到了天津塘沽,下了船準備回家的時候。不成想他們剛走到了保定一帶,便又被國民黨兵抓了壯丁,強留在了當地的一處炮樓上。(其時一些事情見《半燭堂隨筆卷第七》)後來,他們看到有一位當地的老鄉經常在炮樓附近放羊,於是,在輪到他們站崗值班的時候,就有意識地去接近他,漸漸地就熟了起來。在與他建立了一定的信任之後,就坦白地告訴他,自己是被日本鬼子抓去回國的勞工,被抓前都是“八路軍”和村裏的“民兵”。通過放羊人才知道,他們村裏就住有八路軍,於是,在放羊人的幫助下,和他們村的八路軍取得了聯繫。後來,在一個輪到他們站崗的夜晚,外面來了很多人來接應他們,他們摸著黑在壕溝上架了一根木頭,這才逃了出來。他們每人都帶出了三四支步槍和一些彈藥。當時,當地的八路軍曾經徵求過他們的意見,是留在當地參加八路還是回家。可能是他們當時由於太想念家裏的親人,只想早一點見到家裏的親人的緣故,故沒有留下。每人領了一些八路軍發給的路費後,便於一九四五年十二月六日(陰曆十一月初六)回到了家鄉。

回村後,父親更積極地投身到黨在農村的各項鬥爭和工作當中,從土地改革到建國後的互助組,農業生產合作社再到人民公社的成立的三十多年時間裏,他一直都是村裏的主要領導幹部之一。先後擔任多屆村黨支部委員、黨支部副書記、大隊長、大隊會計等職務。全心全意地為村民服務,在群眾中建立了較高的威望,得到了村民們的廣泛認可。晚年退休後,又挑起了“村信用站會計”擔子,繼續為全村群眾奉獻餘熱。

在“四清”運動和“文化大革命”中雖然也遭受到了一些衝擊,但“清者自清”,烏雲終究遮不住太陽,一切的誣告和造謠,都在運動後期不攻自破。歷經風雨,初心仍在。他一生廉潔奉公,緊守情操。始終無愧於“共產黨員”這個最神聖、最光榮的稱號。

一九九五年五月因病去世,歸葬於柳村村南祖塋。

Google新聞-PChome Online新聞

最新生活新聞

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