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法治下的社會側翼動員／魯云湘

魯云湘（國際事務研究者）

近年來，台灣社會出現了名為「青鳥」的鬆散支持者集合，以及如「黑熊學院」等民間組織，常被討論是否具備類似納粹德國衝鋒隊（SA）的動員與打壓功能。但從歷史與法律視角，二者的本質其實有根本上的差異。要知道一點，在如今的民主法治體制下，任何意識型態動員若觸及恐嚇、侮辱或妨害選舉，均將面臨嚴格的法律責任。

納粹德國的衝鋒隊（Sturmabteilung, SA）成立於1921年，最初為希特勒及納粹黨維護集會秩序的準軍事組織，迅速演變為公開以暴力威嚇社會民主黨、共產黨及猶太人等政治對手的武裝部隊，成員曾高達數十萬人，並在1934年「長刀之夜」後，仍保有相當影響力直至二戰結束。（即武裝親衛隊，又稱“ 黨衛軍 ”，Waffen-SS）

相較之下，台灣所謂的「青鳥」，並非經政府登記的人民團體，而是支持者基於意識型態自發聚集的群體；「黑熊學院」則為註冊的民間社團，正式名稱為「社團法人黑熊民防教育協會
」，主要進行俗稱「抗中保台」的民防教育訓練，即強化戰爭意識與防衛信心。因此，兩者均不具備武裝力量或國家授權的暴力地位。

人民團體法規定，社會團體及政治團體之組織目的必須以「公益」或「共同民主政治理念」為宗旨，禁止以排斥或打壓異己為目的；政治團體之目的亦限於「協助形成國民政治意志，促進國民政治參與」。若章程或實質行動明載打壓政敵，主管機關可拒絕登記或廢止其團體法人資格。

而集會遊行法則保障人民集會、遊行之自由，但所有活動須事先報備或申請許可，且不得以恐嚇、脅迫或其他違法手段，阻撓他人行使職權。未依程序或以暴力手段進行街頭動員者，將觸法並受警方處置。

有鑒於此，非正式的公民團體，只要其行動涉及以下行為，仍可能構成刑事犯罪：
1、強制罪（刑法第304條）：以強暴、脅迫手段，迫使他人做無義務之事或妨害其行使權利，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
2、公然侮辱罪（刑法第309條）：公然侮辱他人者，處拘役或九千元以下罰金；若以強暴方式侮辱，則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更高罰金。
3、誹謗罪（刑法第310條）：意圖散布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一萬五千元以下罰金；散布文字、圖畫者，刑度更重；若能證明內容屬實或與公共利益相關，則免責。
4、妨害選舉罪（選罷法第98條）：以強暴、脅迫或其他非法方法妨害他人競選、罷免或連署，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未遂亦罰。

此外，《跟蹤騷擾防制法》及《社會秩序維護法》亦對持續騷擾、恐嚇行為設有刑責與行政罰則。

歷史經驗總是提醒我們，無論是有組織的準軍事部隊，或是鬆散的意識型態動員，只要以暴力或恐嚇手段壓制異己，皆背離民主憲政的核心價值。中華民國既有完備的法律框架，對任何形式的非法打壓均有明確規範與懲罰。唯有在法治之下，透過理性對話、制度創新與公民參與，才能真正化解政治對立，鞏固自由民主的根基。（照片示意圖本報資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