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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15 | 台灣好報

情竇初開的豆蔻年華/劉光軍

情竇初開的豆蔻年華/劉光軍

劉光軍

十六歲輟學後開始上班沒多久就趕上了過年,懵懵懂懂的就到了十七歲。說好一個月三十元的工資到了手裏就只剩二十九塊五,說是要扣除五毛錢房租。咱也不明白是不是單位裏所有的人都這樣,也不敢問,只能給多少要多少。這一年是一九七六年,由於這一年很特殊,所以我的印象特別深。

那個年代,能擁有一輛“永久”或“飛鴿”牌自行車,無疑相當於現在擁有一輛“寶馬”。而我就是那時候的幸運者,因為我有一輛嶄新的“永久牌”自行車。而且這輛車一直伴隨我十幾個年頭。

這一天,我和往常一樣按時打開門市的木板門,剛要坐下,就看見一個抱著小孩的女孩兒走了進來。這時候店裏沒人,只有她一個,所以我的目光就全部給了她一個人。她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白白的圓圓的臉,稍稍有些發黃的頭髮紮成了兩條短辮兒,自然的懸在耳旁。腳上穿著一雙當時很流行的方口盤帶布鞋。周身透著一股濃濃的少女氣息。以致我以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只要是看到白臉黃發的女孩兒都會心生好感。我們對視了片刻,她開始說話,她告訴我她不是本地人,只是因為她嫂子在這裏的醫院做絕孕手術,她跟才跟過來幫她嫂子看孩子的。她叫姚杏粉,十七歲,和我同歲。

就這樣我們就算是相識了。後來她沒事的時候就跑過來和我說話,一來二去就變得無話不談了。再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天看不到她就會覺得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似的。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眼睛也不由自主地一直盯向門口看。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我才能安下心來幹活。

有一天,她忽然獨自一人跑過來,問我說能不能借自行車給她,她說她要回家去。我問她借多久,她說六七天。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我竟然拒絕了她。後來我才知道這是我犯下的一個很嚴重的錯誤,為此我失去了一次本該擁有的緣分。

她見我不肯借車給她,一下子變得很失落,低下頭,用手下意識的揉著自己的衣角,她什麼也沒有再說,回過頭慢慢的走了。以後一連幾天都沒有再出現。就在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她的時候,有一天,她又急匆匆的跑過來找我,就在我剛想為上次借車的事給她道歉的時候,忽然從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喊她的聲音:“走了,走了。你在磨蹭什麼?”我和她都嚇了一跳。我知道那是她的哥哥在叫她。她聽了,一邊急著往外走一邊回過頭來對我說:“我們要回家去了,以後可能再也不回來了。”她走了,我滿眼都是她留下的那種戀戀不捨的眼神。我突然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立馬就追了出去,但她已經走的很遠了,只看到她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的一個背影。

更使我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分別竟會是這麼長久。直到四十多年後的今天,再也沒有見到過她。

這是我的初戀嗎?我不知道,然而,她留給我的思念竟是那麼的深,那麼的長,那麼朦朧而又那麼清晰,那麼的簡單卻又不可代替。相遇總是在不經意間,而錯過竟也是那麼的不經意。歲月如流,時光荏苒,再回首已經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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