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電視(外一篇)/劉光軍

劉光軍
第一次聽說電視和第一次看電視幾乎是在同一時期。可能是一九七四或一九七五年左右,記不太清楚了。有一天村裏傳出一個消息,大北汪“鐵鐵社”(實際上名字是大北注機械修理廠)買了一臺電視機,晚上開演。對於我們這個鎮來說,這無疑是開天闢地的一件大事,是破了天荒了的一件事。於是大人孩子都憋不住了,只盼著早一點天黑。
那一天匆匆吃過晚飯,大北汪周圍三鄉五里的人們都陸陸續續的趕往“鐵鐵社”。最開心的還得是我們這些小孩子,一路上是跑著去的。到了廠門口一看”我的天哪!”黑壓壓的一片都是人,只見在西邊的大門垛上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玻璃螢幕上正演著電影。大門垛又高,電視機又小,所以呀不管是大人小孩都得使勁的昂起頭看,特別是我們這些小孩子,踮起腳尖昂著頭還總是被大人們擋住,急得亂躥亂跳,還不住的叫喊著。整個人群都亂哄哄的,根本聽不見電視機裏的聲音。糊裏糊塗的電視就演完了,只好垂頭喪氣的往回走,一路上也不跑了,也不鬧了,也不說話了。就算是糟糟聲音。
這樣回到家裏還是久久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電視,人群和亂由於當時的信號不好,不是沒有了聲音,就是斷了信號,螢幕上全都是雪花,賊亮賊亮的閃爍不停,更不能忍受的是每到此時,電視機都會發出刺耳刺啦聲,很響很響。
再後來供銷社有了,村裏也有了,但都是黑白的。
◆我沒有頭銜
每當參加活動的時候我總是往後縮,不是因為我很笨,不是因為我怕見人,也不是因為我的東西是怎麼的拿不出手。想想也不完全是自卑,我自卑什麼呀?從來也不想和別人競爭什麼,所以也算不上什麼真正的自卑,似乎離低調更近一些。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影響著我,那就是頭銜,哈哈,你沒有聽錯,是頭銜。你可能一下子認為我也是個名利心很重的人,那你可能就錯了。倒不是我有多高尚,多高傲,多了不起,只是覺得洗耳太麻煩,只是天性使然。說句真心話,我從沒有想過做官,不是沒有機會,是不想,也不做。總是羡慕那些有才能但又喜歡山林的人,覺得那才叫一個自然、灑脫,那才是生命的自然釋放,是一種真境界。
你知道,有一種場合,需要與人寒暄,握手,會有人一一介紹,介紹時總是先從各種頭銜開始,顯得有地位、有身份,讓人刮目相看,不敢輕視。然後,根據官銜的大小選擇尊貴與卑微,選擇用適合自己身份的語言去交流。說是交流好聽些,其實就是相互拍馬屁。一團和氣,其樂融融。最讓我臉紅的還是那些肉麻的話,一句句從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嘴裏說出來竟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親切、中聽,那樣的讓對方陶醉。全然不顧躲在旁邊的我是如何的全身起滿了雞皮疙瘩。更嚴重的是恰恰還有人在這時候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屁,哈哈,更讓我感到莫名。這時候我感覺自己是那樣的渺小,身體一下子濃縮成了一個小小的點,並迅速的退縮到很遠很遠,而另一個我卻一下子又在心裏大了起來,連我自己都需要仰視自己,甚至產生了膜拜的衝動。哈哈。這時候我忽然覺得沒有頭銜竟是如此的美妙。
還有就是酒場上的一切,恐怕除了酒是真的以外再沒有什麼是真的了。嘴裏說著能燙死人的話,舌頭根下卻含著一塊冰。臉上總是掛著八竿子打不著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哭喪棒上掛上個紅燈籠,滑稽而又可笑。還有敬酒,碰杯的時候倒是顯得謙虛了不少,總是盡力的讓自己手裏的杯子向下壓了再壓,恨不得在地上再挖個坑似的。哈哈,只有這時候才一掃往日的官氣,難得也這麼低調了一次。
有時候覺得自己玩也挺有意思,既娛樂了自己,又不影響別人,何樂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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