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仁杰為《原鄉人》鍾理和配音 媽媽和阿婆是最給力客語老師
經典老電影《原鄉人》描述台灣客家文學家鍾理和的一生,近期透過數位修復並重新配音,用美濃道地客語呈現當年的故事。其中,電影主角鍾理和,由出身美濃的許仁杰擔任配音,他回想起過程,仍難掩感動地說,配音對我來說不只是工作,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專業跟所學,離自己的「根」這麼近。
《原鄉人》數位修復版由客家公共傳播基金會(客傳會)委託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修復,並由客傳會邀請專業配音員與美濃在地鄉親為電影重新配上客語。《原鄉人》的客語配音員日前齊聚,並由客傳會董事長陳邦畛逐一頒發感謝狀,感謝所有人對傳承客語文化的貢獻。
電影《原鄉人》海報,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典藏。(客傳會提供)
不只是工作 許仁杰用配音重新認識故鄉美濃
許仁杰受訪時回憶一開始聽到要為鍾理和配音,令他相當不敢置信,反覆詢問「是客家人的那個鍾理和嗎?」、「是美濃人的那個鍾理和嗎?」確認之後他二話不說馬上答應,「價錢都還沒談,但我知道這個我要。」他說,「自己出道以來拍了許多客家作品,但從沒想過可以這麼貼近自己的家鄉。」很開心也很感恩有配音的機會。
許仁杰在電影中憑藉配音表現驚艷眾人,背後花費非常多心力與時間熟習台詞。儘管客語是他的母語,但他長期在北部生活和工作,客語習慣反而偏向北部四縣腔,「現在年輕人的確比較少講客語,我大部分是偶爾逗朋友玩的時候,才會講一些。」
「媽媽和阿婆是最給力的客語老師」,此次能夠順利完成配音,許仁杰除了感謝劇組的語言老師以外,他坦言常常打電話給媽媽和阿婆「求救」,「這句客語怎麼講?」、「這個東西的客語是什麼?」
「我把媽媽當成美濃當地的客語老師。」許仁杰說完,一同出席的媽媽不禁笑出來。許仁杰媽媽說,幫許仁杰看稿時,兩人會角色扮演用客語對戲,且劇本中親子互動的劇情,時常讓母子倆在練習時笑到不行。
許仁杰舉例,《原鄉人》有管教小孩的台詞,和媽媽對戲才發現,「原來我小時候有被這樣罵過哦!」許媽媽聽聞笑著說:「每一段都覺得很可愛,我常跟他說以後多接一點這樣的工作。」談話同時,對兒子的支持和關愛溢於言表。
《原鄉人》電影敘說台灣作家鍾理和的生平經歷,在1940年至1960年的戰爭與傳統思維時代下,鍾理和如何在愛情、家庭、疾病和創作夢想之間掙扎並堅持。
許仁杰說,美濃人絕對知道鍾理和,經過這次配音又重新認識他,「就像拍戲的時候認識新的角色一樣,而且這個新角色居然就在自己的家鄉。」除了更深入瞭解鍾理和的生平,在配音過程中,許仁杰發現跨越世代的人文光輝被重新傳遞。
他說,因為時空背景完全不同,現在人很難瞭解電影中人物的思維跟步調。「電影中的想法跟情感比較濃厚的地方,過去會從長輩口中聽到或遇到。藉由電影,我開始思考那個年代的人擁有的東西跟選擇,是一個很珍貴的過程。」
原鄉人客語配音員許仁杰。(客傳會提供)
與鍾理和跨時空相遇 許仁杰喊話會繼續創作
回想配音過程遇到最具挑戰性的事,許仁杰直言就是「要講出道地的美濃腔」。「我們在口音上和語言老師討論、琢磨非常久。」客家話有很大的地域性差異,不只南北部,光是一個美濃腔就分很細。在美濃,每個家族、庄頭有自己的講話方式,同樣一個物品就有很多不同說法。大家對台詞字斟句酌,為的就是原汁原味詮釋發生在美濃的故事。「我們希望還原美濃當時、當地的說話方式。」
此次配音讓許仁杰印象深刻的還有一場打小孩的戲,雖然沒有台詞,而是「嗯嗯啊啊」的聲音動作,但因為電影在修復以後有些音軌比較不清楚,所以必須仔細看演員的嘴形揣摩,「手腳、眼睛、嘴巴並用,考驗配音員。」
從歌唱比賽節目「超級星光大道」出道的許仁杰表示,剛出道的他正逢客家電視台欲打造一部屬於自己的青春偶像劇,想尋覓年輕又具客家背景的男主角,雀屏中選的他自此展開戲劇之路。
「第一次拍戲,隔行如隔山。」許仁杰說,自己並非戲劇科班,客語雖然是自己的母語,但都是小時候聽長輩講比較多,「比較少講客語是真的。」當時對第一次拍戲的他來說,要拾起久遠的母語記憶,還要結合表演,一度讓他壓力龐大。不過隨著拍戲,逐字、逐句地累積,許仁杰因此重新有了和母語的連結。
許仁杰與鍾理和,兩位美濃出身的客家子弟,透過電影有了一段跨時空的相遇。「看電影裡鍾理和的故事,我很明白創作上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許仁杰說,鍾理和就像創作人的縮影,令他想起自己寫歌時遇到的瓶頸,在環境、家庭、孩子、夢想之間的拉扯,很多人鼓勵他繼續寫歌。他說,即便不是自己唱,他也要再寫出更多好作品,讓其他歌手可以繼續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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