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 西方企業中國夢正日益破滅

【本報綜合報導】英國雜誌「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10日分析，由於中國經濟成長減緩、競爭趨於激烈，加上地緣政治情勢持續緊張，蘋果、星巴克等西方企業的中國夢正逐漸破滅。

這項報導對照50年前，西方國家一窩蜂湧向中國，紛紛與其建交，總認為中國廣大市場有助於經貿雙贏；同時藉此可以改變中國共產體制，轉而汲取西方民主自由。結果是，構成極大諷刺與無知。

上海美國商會近期調查發現，只有不到一半受訪者對未來5年在中國的業務發展前景感到樂觀，創下新低。

美國通用汽車執行長巴拉（Mary Barra）本月4日說，通用汽車將減記在中國的合資企業價值逾50億美元，並關閉在中國的工廠。10日還有報導指中國政府正對美國人工智慧晶片龍頭輝達公司（NVIDIA）展開競爭調查。

數十年來，西方企業家不只仰賴中國作為廉價製造地，也仰賴這個廣大且不斷成長的市場。經濟學人分析，有公開數據的歐美上市公司在中國的銷售額於2021年達到高峰的6700億美元，占這些公司總收入的15%。但情況接著轉壞：去年銷售額降到6500億美元，占總收入比例下滑到14%。今年也沒有改善的跡象。

在中國面臨銷售額萎縮的企業包括科技巨擘蘋果（Apple）、汽車製造商福斯（Volkswagen）、連鎖咖啡品牌星巴克（Starbucks）、奢侈品集團酩悅軒尼詩－路易威登（LVMH）等。

一家全球企業的區域負責人抱怨道：「我們早該度過難關。」另一名外國主管也感嘆，對他的公司來說，在中國瘋狂成長的日子似乎已經結束了。雖有些西方企業如美國藥廠禮來（Eli Lilly）、零售業龍頭沃爾瑪（Walmart）等在中國持續成長，但這樣的企業正逐漸減少。

原因之一是中國經濟停滯。住房危機造成全國房價暴跌，導致消費者勒緊褲帶。中國政府今年9月宣布將採取一切必要方法來振興經濟。但在連月推出零星措施後，情況並未改善多少。

此外，西方企業也不敵中國競爭對手。星巴克的市占率輸給售價較便宜的中國瑞幸咖啡，截至今年9月，瑞幸咖啡在全國共有2萬1000家店，約為星巴克的3倍之多。

在許多產業中，西方企業不再像以前一樣享有優於中國競爭對手的技術優勢。中國工業機器人製造商在2020年的市場供應量還不到1/3，如今能滿足當地幾乎一半的市場。蘋果在中國已逢困境，又遇華為技術有限公司推出新手機，包括上月底剛揭曉的Mate 70系列。

比亞迪、蔚來等中國汽車製造商生產的電動車不僅比西方產品便宜得多，還充分配備當地消費者想要的智慧技術。當中國市場仍在迅速擴張時，西方企業在市占率縮小之際還能增加銷售額，現在已經沒有這種好事了。

如果這還不夠糟，西方企業也正因西方國家政府與中國政府之間的對抗而受連累。美國本月2日針對銷售晶片製造工具和高頻寬記憶體晶片給某些中國企業推出新限制，這會傷害到應用材料公司（Applied Materials）、科林研發（Lam Research）、科磊（KLA）等美國半導體設備製造商，以及荷蘭的艾司摩爾（ASML）。中國調查輝達的時機點，顯示這可能是一種報復。

晶片製造等敏感產業的企業對於在中國做生意的相關風險並不陌生。然而，恐受地緣政治糾紛波及的產業可能會愈來愈多。

在中國宣布將對白蘭地實施反傾銷措施後，人頭馬君度（Remy Cointreau）等歐洲酒商的股價於今年10月下跌。日本服飾零售商優衣庫（Uniqlo）創辦人本月2日表明不使用新疆棉，在網路上激怒了中國人。中國商務部可能很快就會限制美國PVH集團在當地的業務，因為這個擁有Tommy Hilfiger、Calvin Klein等品牌的集團遵守一項禁用新疆棉的美國法律。

如果即將於明年1月就任美國總統的川普真的對中國商品加徵關稅，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可能做出回應，讓美國企業的日子更加難過。策緯諮詢公司（Trivium China）的經濟學者卜安德（Andrew Polk）寫道，在中國的外國企業正陷入危險的地緣政治對抗2024/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