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吳崑玉／柯案不可能偵查不公開

[NOWnews今日新聞] 週日晚間，濟南路上擠滿小草，台上大罵檢調「偵查不公開」只是個笑話，「台灣曼德拉」、「示現菩薩」等爛梗紛紛出籠，當晚便成為鄉民發揮創意的素材。「吃得快，拉得慢」、「套現(金)菩薩」…紛紛出籠。馬辦執行長蕭旭岑也站台力挺阿北清白，控訴司法迫害。老人們馬上想起2013年的「馬王政爭」，趁老王出國嫁女兒，背後開記者會捅刀，所憑據者僅是檢察總長黃世銘的一份監聽紀錄，馬總統還親上火線開火，結果王金平一路從國民黨打到法院都勝訴，安全下莊，始作俑者黃世銘卻被判型一年兩個月。這才是典型的司法迫害，而且手段之粗糙，控訴材料之貧乏，使此案被視為純粹的利用司法工具打壓政敵。現在馬辦的人居然還有臉出來控訴司法迫害?有沒有羞恥心啊?

若干藍營側翼與學者也紛紛鼓噪，控訴檢調一直放話給媒體，那有什麼「偵查不公開」?館長在台上帶領群眾對賴總統喊話:「賴清德，放人!」這就更好笑了，檢調不放人，他們就說是政治迫害；如果賴總統真的下令放了柯P，那不更證明了政治可以干預司法?這種一刀兩刃式的包牌話術，哄哄小草還行，但只會引起更多正常人們的反感。拜託一下，有點正常人的邏輯行不行?你們真以為你們喊什麼?大家就會信什麼?這種「星宿老仙，法力無邊」式的邪教爛招，在一個知識水準已提到大學以上的社會裡，是走不通的。

話說回來，舉凡涉及到政治人物的案件，自始就不可能完全的「偵查不公開」。政治人物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被媒體與社會用放大鏡檢視。你個財團老闆養個三妻四妾，只要不鬧出事來，很少人會關注，想放火也燒不起來。但政治人物不同，成天打著清廉勤政的口號吸引信眾，講得自己家徒四壁以搏取同情，標榜愛家愛妻塑造完美形象，把自己打造成一只完美無瑕的盤龍花瓶，以求拍賣出一個好價錢，換得選票與鈔票。同時還以超高道德標準要求其他人，甚至以此抨擊對手。

但有作用力便有反作用力，所以囉!當你出事時，整個社會也會以同樣高道德標準來檢視你。當弊案案情走到連低道德標準都講不過去，像總部報帳、4300買商辦這種事，連報過帳的常人都知道其中一定有鬼，這盤龍花瓶就不是磕出了裂痕，而是整個砸地上碎光了。然後整個黨還在那邊硬ㄠ，平日私下還算正常的吳春城、張啟楷、黃珊珊，都睜著眼睛開始說瞎話，把自己的人格都填進去，企圖撿起滿地碎片，再黏回去那個盤龍花瓶，還想辯解說，這是新產品，叫「燒裂瓷」，比原本那個清窯出的更貴。這已不是在政治公關上塗脂抹粉而已，而是在演徹底整型的「醜女大翻身」，簡直是在羞辱人們的智商。

回到政治案件本身。政治人物的司法案件，尤其是貪污案，政治人物的第一反應一定是喊冤，再動員支持者控訴司法迫害，以搏取同情，第三夫人台上那個哭調講話便是典型的「木可世家」八點檔劇本。想像一下，如果群眾情緒被動員到高燒不退，北檢外每天有上萬人包圍，那檢調還辦得下去，法官判決的手不會抖嗎?所以，當政治人物貪污嫌疑人動員群眾反撲時，便已是在「政治壓迫司法」，如果你是司法系統，能不採取手段反擊嗎?

所以，這次北院北檢，採取了兩種手段應對政治反撲。其一是「ABS式捉放曹」。群眾運動跟冷兵器時代作戰一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外頭兩三百人包圍是不?先放出來，過兩天再押進來，中間裁定書寫得更詳細一點，小草們氣散了就難再聚起來。兩個月後羈押期滿，民眾黨再鬧事，頂多再放再押，再次消化一波「雞鴨雙拼加香腸」。四個月過了，別忘了還有四大案，既辦了威京，順便辦個中工魚果市場，又是兩個月。接下來北士科、南港轉運站、台智光、政治獻金案，每案兩個月，一年就過去了。別說起訴書，連判決都可能出來了。民眾黨不找人代理主席是吧?那就每兩個月放柯P出來主持七天黨務，就不讓你國昌太子繼位大統，請問貴黨要如何處置?

第二種方法則很平常。所謂「偵查不公開」，其實是一種司法原告與被告間的「契約行為」，為求偵查順利，減少外界干擾，所以你不講，我不講。但如果被告出去喊冤，控訴司法不公，司法系統就一定講更多出來。這是司法系統自保的必要手段，如果悶不吭聲，任人槌打，釀成暴動與廣泛反彈，政治上垮了，司法上也就辦不下去了。你以為王金平是怎麼逃過馬英九司法追殺的?老王可是有整個立法院立委們的支持的。所以，當民眾黨每說一次檢廉沒有證據，檢廉就放一些案情出來。民眾黨賭北檢抓不到金流，爭辯第三夫人的ATM存款數額，週刊就曝光現在查到的多筆不明資金六百多萬。你們說柯P全不知道，那些章都是別人蓋的，北檢就放出彭振聲與公務員們的證詞，坐實圖利罪。而且，偉大又無知的第三夫人，放出來不停講話，她講的每一句話，未來都會成為呈堂證供，她強辯那條，就表示她在意什麼事?剛好為檢廉調辦案指明了方向，下個禮拜就會有初步答案。只有一件事給民眾黨說對了，他們一直喊檢調沒有一刀斃命的證據，的確沒有，因為檢調現在有一整鍋證據，不會一刀斃命，而會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民眾黨最好再繼續鬧，繼續甩鍋，只會惹得更多人寒心，供出實情，然後檢調因應輿論又放出最新案情，弄到柯P與整個黨，不死也殘廢，還未判決，便已社死。

究其根本，柯P與民眾黨人之有今日，一切都是自找的。如果不是那麼貪財，就不會與財團如此緊密勾串，明知違法而執意圖利。如果不是眼睛中只有錢，大錢小錢都想弄進自己口袋，也不會有競總割小草與一本爛帳的出現，被人注意到原來木可公司與木子兄妹就是金錢轉運站。如果不是自知罪孽深重，放棄司法抗告，企圖依賴政治操作反撲，成天大罵司法檢調，北檢也很難週週有新料，媒體更難天天全民辦案大審判。如果不是整個黨部氣到瘋狂，跟媒體對幹，甚至指控記者陪睡，也不會激起所有藍綠媒體全面反彈，東森甚至一天一MV狂酸阿北。柯P與民眾黨，是自己把路給走絕了。天作孽，猶可逭，自作孽，不可活，這些人自己把自己演成了共犯，演成了詐騙集團，還自以為聰明，拉些名人下場貼金，便想一舉翻盤。別鬧了，哥哥，當你們講出「不開門那一小時是在大號」這種辯詞時，網上出現一堆「擒屎皇」、「屎懷哲」、「拉得慢」…這些封號，柯P還沒被判刑，整個黨已經被你們玩到「射屎」了。

別再拿什麼「偵查不公開」當遮羞布了，你們這麼喊，無非是想將案情蓋上黑布幔，以利你們在外頭放話，說啥是啥，顛倒是非。講白點，你們愈這麼喊，案情就會愈公開，真不服，就去打憲法訴訟，讓昌神變身為「釋憲菩薩」，看你們打得贏還是打不贏?要不就去監察院控訴司法不公，但你們又要把監察院預算砍光，看來也不太樂觀。柯P與民眾黨這一路走下來，既無道德也無道義，既無戰略亦缺戰術，一招半式闖江湖，讓人既不勝唏噓又完全不值同情。你們就繼續這樣玩下去吧!北檢早就算到你們會這樣玩了，凌遲是比一刀斃命更殘酷的玩法，你們接下來想如何受刑?是該安靜點?切割一下?還是繼續鬧，一路玩到掛?你們自己選吧!

●作者：吳崑玉／專欄作家、前親民黨文宣部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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