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02 | 菱傳媒

分析／黃國昌搶柯文哲「代理人」民眾黨淪時代力量第二？

（記者王家俊／台北報導）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涉京華城案被搜索、約談到無保請回，歷時3天3夜。民眾黨立院黨團總召集人黃國昌宣布成立中央緊急應變小組、主導北檢場外抗爭，搶占發言權，儼然柯文哲「代理人」。但步出法院的柯文哲與妻子陳佩琪赴不分區立委黃珊珊住處休息，對兩大將親疏有別。政治暗流比司法危機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可諱言，柯文哲「新五大案」纏身，京華城涉圖利、收賄只是開端。北檢抗告後，柯若遭羈押被迫「喪失」黨權，種種跡象顯示，民眾黨可能如時代力量般崩解，陷入代理人奪權、爭搶資源與路線分裂的政治風暴。

上月29日，柯文哲在「總統大選政治獻金外界疑義一次澄清」記者會上宣布請假3個月，暫離民眾黨主席職位，並自動申請中評會調查。隨即傳出中央委員黃國昌、林富男代理黨主席呼聲高。而柯文哲隔天被廉檢帶走，8月30日民眾黨臨時中央委員會宣布成立中央緊急應變小組，三位召集人也果然包括黃、林二人。

柯文哲的心證，顯然有意採「集體領導」取代集中黨權在「政治明星」黃國昌一人。這是柯可以垂簾聽政、避免大權旁落的邏輯。

政治現實，顯然事與願違。在30日「力挺柯文哲捍衛清白」記者會上，原本民眾黨秘書長周榆修桌牌放在C位，開場前被工作人員收走。黃國昌上座後宣布組中央緊急應變小組，納黨公職擴大參與，一人在記者會上回應媒體幾乎所有問題。出席立委多聆聽背書。缺了柯文哲的民眾黨，名為集體領導，實則由黃國昌擁有發言權與強大的論述能力。遭停權的黃珊珊也無法出席中央委員會議。

媒體問到柯文哲是否可能遭除名？黃國昌始終對代理黨主席與否保留彈性，強調做好立法院的本分，將依黨內制度處理，稱目前不存在此一問題。根據民眾黨章，黨主席請辭或因故無法執行職權時，由中央委員互推一人代理之。如所餘任期超過1年，應於出缺後6個月內完成補選，其任期至原黨主席之任期屆滿之日。黃國昌的政治實力與戰略位置可見一般。

黃國昌既已站上「後柯文哲時代」的制高點，心中自然會有合理盤算。第一，柯文哲「主動下野」3個月化解政治爭議，這是柯的個人策略，他只能尊重、挺柯；第二，柯文哲一旦遭羈押、起訴，確定涉貪，未能從司法脫身，他或許必須思考「棄柯、救黨」；第三，民眾黨不能一日無主，黃珊珊停權戰場有待清理，柯文哲若真「落難」了，堪當「準黨主席」的A咖，只剩下黃國昌一人。

因此，綠營才會質疑，黃國昌在柯官司妾身未明之際，企圖煽動民粹、圖謀接收小草支持、覬覦民眾黨黨權以及未來4年共6億元政黨補助款的龐大資源。藍營為了不打破「立院藍白合」，對柯文哲是否殞落以及黃國昌、黃珊珊可能的路線之爭持續觀望。

柯文哲歷劫70小時歸來，民眾黨中央緊急應變小組三天解散。來不及上演黃國昌、黃珊珊「之爭」。有一些鏡頭捕捉到細微的政治動作，卻十足耐人尋味。其一，陳佩琪30日晚間以證人身分移送北檢複訊，訊後由黃珊珊開車接送離去。可見黃珊珊不只政治上與柯文哲綁一起，也是柯家極其信任的友人，在一人政黨的影響力並未隨停權與政治獻金風暴而消失。

黃珊珊8月30日晚間開車接走被約談完畢的陳佩琪。林啟弘攝

其二，柯文哲9月2日清晨獲無保請回，一身黑衣的黃國昌等在法院樓梯口等候多時，柯文哲見狀面無表情，黃只能以左手「指揮」柯往前走，並跟隨柯走向法院外的支持者。一路上，黃國昌化身「隨扈」幫柯擋開媒體開道，企圖與柯私下交談，但柯仍自顧自走向群眾。柯發言時，左手站陳佩琪，右手邊是張啟楷、黃珊珊，黃國昌則退到柯文哲、陳佩琪後方，討不到太多關愛眼神。柯文哲似乎也用身體語言說明了一切。

無論黃國昌有沒有露餡，柯文哲都必須很快證明他還是老大。即便身陷風暴，柯P也要有能力把黃國昌控制在老二的位置上。如此民眾黨才不會時代力量化。這是比官司還要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