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侃時政》良知才是最高的行為準則，而不是法律

在台灣有些法官高高在上，他們認為一切依法論法，不認理也不講情，這是對的嗎？（圖／取自網路）

作者/孫恭正

聖經彌迦書6章8節：「世人哪，耶和華已指示你何為善。祂向你所要的是什麼呢？只要你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與你的神同行」。這段經文前的小標題是「耶和華的要求」。筆者非常喜歡這句話，當學校老師出作業要我的女兒採訪父母對孩子的期許時，筆者就以「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作為我對孩子的期許。

究竟應該是情＞理＞法？還是法＞理＞情？筆者個人認為法律與司法必須「通情達理」。法律是人為制定的，並不是自然規律，因此法律必須通情達理，否則必然窒礙難行。翻查佛教的經書，並沒有規定和尚不能吃肉（佛經要求和尚須食用三淨肉），中國的和尚不能吃肉是梁武帝訂的法律。延續至今，中國人都以為是佛教規定和尚不能吃肉了。梁武帝不許和尚吃肉，這是以「法」奪了理和情。濟公活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可不甩這一套。

不能夠「通情達理」的法就是惡法。無論在立法與司法，都應該考慮人類對於「情」和「理」的需要。1992年2月「柏林圍牆」倒塌兩年後，射殺最後一位逃難者克里斯．格夫洛伊的東德士兵因格．亨里奇受到審判。法官西奧多．賽德爾認為「把槍口抬高一公分，是應主動承擔的良心義務。這個世界在法律之外還有良知，當法律和良知衝突時，良知才是最高的行為準則，而不是法律」。最終亨里奇判刑三年半，且不得假釋。

1984年美國路易斯安那州，年僅11歲的小男生裘迪，遭到空手道教練傑夫囚禁性侵。裘迪的爸爸蓋瑞埋伏在機場通關處，當警方轉送傑夫經過時，將惡狼傑夫一槍爆頭。法官原本判處蓋瑞二級謀殺，在民眾群情激憤下，法官將罪名更改為誤殺。法官是這樣說的「這是一位憤怒的父親為兒子所遭受的痛苦所犯下的罪。如果把他送進監獄，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反而再次傷害他的家庭。他對社會是無害的，打他關進牢裡沒有意義」。最後蓋瑞判處5年緩刑及300小時社區服務。

上述兩個判例，都在法律的基礎上兼顧了「理」和「情」。這兩位法官都做到了行公義，好憐憫，都時也存著謙卑的心，是值得世人尊敬的。在台灣有些法官高高在上，他們認為一切依法論法，不認理也不講情，這是對的嗎？

新竹市長高虹安在立委任內，因辦公室公積金問題，一審遭法院判處七年四月的刑期。按照「貪污治罪條例」第二條「公務員犯本條例之罪者，依本條例處斷」。按貪污治罪條例的立法目的是為了「澄清吏治」，所針對的對象是公務員，立法委員是公務員嗎？若將立法委員視為公務員，那麼立法委員有受到「公務人員保障法」的保障嗎？就「法」來說，立法委員是選舉出來的「公職人員」，並非通過考試的「公務員」，能適用貪污治罪條例嗎？

就「理」來說，高虹安立委辦公室設立公積金，是由於資深助理的建議。高虹安初任立委，對於立法院的生態與環境不熟悉，接受立院資深助理所提出的建議，乃是理所當然。故此案的始作俑者乃是「大帳房」小兔。而小兔卻只有判刑兩年，緩刑五年，高虹安卻遭重判，顯然有違常理。

再就「情」來說，每位立法委員的助理都把加班費報好報滿，這已是立法院不成文的「慣例」。繳錢成立公積金是經過全體同意的，當屬「你情我願」，若不甘心當時即可反對，大不了換個工作罷了。為何要在事後放馬後炮？公積金所購置的物品，大家都可使用，這是為了提供便利，本意原本是出於良善的，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難道我們的社會要鼓勵「背信棄義」和「自私自利」嗎？

行公義是「法」，好憐憫是「情」，存謙卑的心是「理」，三者缺一不可才能「與神同行」。基督教的「與神同行」和儒家的「天人合一」兩者頗有近似之處。惟願人人都能「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這個社會才能和諧，這個世界才會美好。

(文章只屬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

孫恭正，退伍軍人，東吳大學會計研究所碩士，曾任證券專業經理人，北京中律縱橫副總經理，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