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就有福／張明

張明

大嫂給我微信留言說：“我在西安買房居住多年了，老娘還沒有來過，歡迎你把老娘帶到我這來逛逛。”我想老娘今年88歲了，不要給她人生留下什麼遺憾。於是，我就答應了大嫂的邀請。

那天，我和媳婦攙扶著老娘走出地鐵口去大哥家。大哥的家就在航太城的地鐵口旁邊，他在出站口早就等候著我們。“媽，終於把你盼來了！”大哥說著就上前拉住媽媽的手，向他居住的社區走去。路上，老娘告訴大哥，今天總算圓了她坐地鐵的夢。大哥家在三樓，進門後大哥就給老娘換上了拖鞋。老娘對大哥二室一廳的房間部局，讚不絕口。大哥端上蘋果、柳丁、炒豆角、炒肉絲和一大盤菜包子，請我們吃飯。

一會兒，門開了，大嫂接回了孫子。小傢伙看到老娘就叫道：“老奶奶好！”說著就撲到老娘的懷裏，老娘見到重孫子，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飯後老娘對我說：“飯吃了，人也見了，咱們回家。家裏的狗餓的還沒人喂，咱回去就一勁了。”我說：“今早臨走時，我就給狗放了四個大蒸饃，幾天都吃不完。”老娘說：“那就好。”這些年來，老娘有點癡呆和健忘症，突然換了個新環境還真有點不適應。平日裏，我媳婦在西安租房子陪伴打工的女兒；我在家裏照看著老娘。老娘得知我和媳婦就要離開這裏時，就嚷嚷著要跟我一塊去。大嫂對她說：“那邊沒有地方住，你今晚上就住在這，後天你們一塊回家。”老娘看著我眼裏流露出了不舍的神情。下午，大哥、大嫂帶著老娘到社區看風景，來分散她要回家的念頭。

晚上，侄子拿著他媳婦買來的“土雞蛋糕”，領著兒女來看望老娘。老娘看到很久未見的孫子，樂得合不上嘴，當重孫女熱情地擁抱老娘時，她顯得非常高興！大嫂連忙舉起手機拍下了，三代人同框的合影照。當孫子們離去後，大嫂又給老娘洗澡、理髮，鋪床讓她休息。老娘躺在床上不知是興奮還是差鋪，怎麼也睡不著，也不讓人拉燈。大哥怕老娘掉下床就陪她睡，當快要睡著時，老娘時不時的給他蓋被子，大哥被驚醒睡不著了；後半夜，大嫂換下大哥陪老娘睡，老娘也沒有忘記給她蓋被子，大嫂也被驚醒睡不著了。老娘蓋累了，便“呼呼”的睡去。

第二天，大嫂給我發來老娘中午吃飯的視頻。大嫂給老娘炒了蓮花白炒肉、茄子炒肉和肉餛飩。大嫂知道老娘牙不好，就把菜用刀砸碎，倒進一個碗裏。老娘吃著美味的肉餛飩，就著可口的菜，表情愉悅。大嫂對老娘說：“看砸碎的菜能咬下，吃得好香。你把碗裏的餛飩吃完，把盤子裏的餛飩可給你倒上吃。”老娘說：“好！”看著大嫂把老娘管的那麼好，我感動的淚水打濕了雙眼。是的，老娘大半生，都是為我們兄弟幾個而活。我們的上學、就業、蓋房等，那一件都沒離開過老娘的關愛，就是她到了風燭殘年，意識不清時，也沒有忘記母愛的天性。這天，老娘終天等到我來接她回家了！她高興的像個小孩，伸出她那瘦弱的小手抓住我的大手，久久不願鬆手。

忽然，我想起了著名作家畢淑敏的名言：“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這句話的含義。明白了娘在家就在，有娘就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