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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06 | 台灣好報

夜深微雨醉初醒/傅中平

夜深微雨醉初醒/傅中平

傅中平

淩晨1點多鐘醒來,找水喝。總是在這樣的時刻醒來,做同樣的事,仿佛鬧鐘定好了時一樣。當然都是在微醺之後。這時候醒得有點尷尬,夜還長著呢。要是曦光初露之時醒來該有多好,起床正好擁抱新的一天了。而現在,雖說兩大杯水滿足了口渴的欲望,卻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了。

睡不著的時候,思維就特別活躍。這便類同缺乏了管束的孩子,就有點像放野馬一樣。只是,我放的是思想的野馬。

其實,我現在喝酒已是很少,不到不得不喝的場合不端酒杯。更多的時候,我不喝酒的托詞是“開車來了”。即便沒有開車也不喝,好在我並不饞酒。

少喝酒的主要原因是酒量大為下降,像枯水季節的河流一樣,裸露出了河床。這是人生的一種退守,誰言退守就是失敗?退守亦是一種策略和保護。發際線的節節後退、頭髮的由疏變稀,為的就是讓有限的營養集中供給那最後飄零的幾片樹葉。人到了一定的年齡,體內分解酶的下降,讓人不勝酒力,酒量的下降也是身體啟動的一種自我保護。

酒是調節氣氛最好的東西。如同戲劇舞臺上的鼓鑼鐃鈸等樂器一樣,如果沒有這些樂器的幫襯,單靠演員清唱也是沒有氛圍一樣。同樣,一桌少了酒的宴席,同樣也是沒有氣氛。光吃飯,不喝酒,有人便打趣道:吃乾飯何必還上酒店來呢?這有什麼意思?

我和老徐、老張、老王幾個一年中喝酒的次數最多,包括各自的妻子在內,每個人過生日的那天都被對方“承包”了去飯店,這樣算來,一年就有8次了。還不包括其他各種由頭的相聚。老徐的酒量和我一樣,下降得很厲害,喝多了胃裏就翻江倒海似的難受。即使這樣,每次坐到一起,老徐也不允許我不喝。一般情況下,老徐和我各倒一杯,興致頭上,也會兩人各自再斟上半杯或一杯。而老張則一向不喝酒,老王的酒量要大些。

一杯酒不過二三兩罷,而我有時竟也喝不下去。這和年青時的六七兩以上的酒量已是大相徑庭。那時經常也會喝到七八兩或一斤。過後便是酩酊大醉。想起李白飲酒時的“杯莫停”,那該是何等的一種酒量和豪邁啊!

我做不到“杯莫停”,只知道醉酒後如同大病一場。儘管有人喜歡這種醉酒後“一步三搖”的狀態,而我卻獨喜歡一種清醒的狀態,至多只能是微醺。我和老徐他們喝酒的時候,總是和老王坐在一起,當我酒喝不下去的時候,便往老王的杯裏倒。後來,老徐硬將我和老王隔開來坐,我也只有硬著頭皮喝了。

聽得窗外似有風雨聲,我悄然走出臥室來到陽臺,紗窗外的一陣冷風夾雜著雨絲向我吹來,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這時便想:人生至此,當應減少一些不必要的應酬和推杯換盞,三兩好友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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