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歸來孝娘親／張明

張明

三十這天，大哥和大嫂終於回到了家，見到老娘就叩拜。“媽，我和媳婦給你拜年了！”老娘急忙攙扶起她倆，笑著說：“回來比什麼都好，快起來吧！”一陣寒暄過後，大哥對我說：“三年的疫情，我沒能回家過年，沒有對老娘盡到兒子的責任，今年春節我要彌補孝心，陪老娘和你們過一個熱鬧祥和的團圓年。”

大哥約來二哥。二哥帶來西鳳酒、牛肉、豬蹄、山楂樹下等飲料。我們三人進廚房，我洗菜，二哥切菜、切牛肉、豬耳朵、肉皮凍等食品；大哥打開煤氣灶炒菜，一會兒，暈素11個菜就端上了桌。大嫂動情地說：“我的手沒骨折的話，今天做菜的活我一個人包了。沒想到你弟兄三個一會兒就做了這麼豐盛的一桌菜。”我們圍桌而坐，大哥舉杯對我和二哥說：“我和你嫂長年在西安管兩個孫子，沒有時間回家孝敬老娘。感謝兩位兄弟照顧老娘。讓我們一起為勞苦功高的老娘敬酒，祝她老人家身體永遠健康！”我們一起舉杯為老娘敬酒。老娘高興的像個小孩，一遍又一遍的為大家祈禱祝福。我們邊吃邊聊，熱烈和諧的氣氛，讓我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品嘗到了久違的年味。吃完飯後，大哥堅持要洗鍋、洗碗，打掃衛生。他說：“你們都不要和我爭了，讓我為老娘盡份孝心吧！”

隨後，大哥熱了一鍋水。把熱水倒進臉盆對老娘說：“老娘呀！我幫你洗洗，乾乾淨淨過大年。”他的舉動遭到老娘的反對。大哥不容她分說，用熱毛巾為老娘擦臉。然後，拉過她的手就泡到盆裏，不停的用他的大手揉搓著老娘的小手，這場面猶如娘當年給我們洗小手的情景，非常親切溫暖。接著大哥又給老娘清洗雙臂，用毛巾擦洗她的前胸和後背，一會兒，盆裏的水就洗得變了色。

大哥要給老娘洗腳時，再次遭到她的強烈反抗。大哥說：“老娘，你今年88歲。我今年都68歲了，卻從沒有給你洗過腳，你就給娃一個行孝的機會吧！”說著就幫老娘脫掉襪子，把她的雙腳輕輕地放到熱水裏。老娘見抗拒不過，只好任他去洗。大哥對我說：“老娘老了不想動，今後你要強制她洗臉泡腳，這樣她的血液才能循環好，免疫力就會增強，也就減少了生病的機會。”我連忙點頭。大哥給老娘洗完腳後，又給娘剪了手指甲和腳趾甲。然後，他拿出從西安買來的襯衣、毛衣給娘換上。大哥把老娘退下來的襯衣、加絨外套放到盆裏清洗完畢後，他才露出滿意的微笑。老娘經大哥的擦洗換衣後，人馬上精神換發，臉上也泛起了紅暈。她高興地說：“今年的春節是我最高興的一年，看到你們的孝心，我感到無比的幸福！”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那天，大哥和大嫂就要回西安了，老娘上前緊緊地抱著大哥激動地說：“真捨不得你走呀！我抱著你，就感覺這骨頭都是親的。快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回家？”大哥連忙安慰老娘，保重身體，他五一等孫子放假了就回來啦！看到大哥和母親離別的動情場面，我的淚水奪眶而出。驀然，我明白了娘的含義，娘在，家就在！有娘在，就有幸福！